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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來了!”紀綱滿是無語,他早就意識到了什么,感覺到早有有心人在這里布置了一個陷阱,至今這個布局之人是誰,紀綱已經大致有了個輪廓,他反倒不急了,而是冷眼相看。
過不多時,果然有人來了,郝風樓一身魚服,腰間挎著繡春刀,這魚服并非是通常所說的欽賜魚服,英氣逼人,他快步如風,身后三十多個校尉亦是尾隨他的身后,一個個氣勢洶洶。
“什么人這樣大膽,天子腳下也敢毆斗,來,將動手的全部拿下?!?br/> 郝風樓正氣凜然,指手畫腳,總旗曾建直翻白眼,心里腹誹:“就你說的好聽?!痹ㄊ蔷媒洃?zhàn)陣之人,郝風樓耍嘴皮子,他靠的卻是一身蠻力,立即如餓虎撲羊一般,從里頭揪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張茂,另一個自是那二世祖。
郝風樓大手一揮:“帶走!”
于是校尉們又呼啦啦的押著二人,揚長而去。
高臺下的讀書人和公子哥兒們傻了眼,有人關心二人安危,也有人純屬是湊熱鬧,都不由自主地跟著人流,尾隨著這些校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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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門錦衣衛(wèi)百戶所里今日格外的熱鬧,先是校尉們拿了兩個人進去,屁股還沒坐熱,外頭就已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大喊:“官差拿人了?!?br/> 也有人喊:“讀書人打人了。”
一時之間群情洶洶,一邊咬牙切齒,非要錦衣衛(wèi)立即放人不可,另一邊也是大叫不服,要嚴懲打人的張茂。
張茂被拿進了錦衣衛(wèi)衙門,心里倒是一點都不怕,他唯一郁悶的是,好端端的一個指桑罵槐的‘政治事件’,最后竟然演變成了尋常的治安事件,所有的謀劃都付諸東流,張茂的心里有些急。
可要說他心里有什么緊張,那倒是夸張了,他是有功名的讀書人,是許多學社、詩社的骨干分子,結識了不少朝廷命官,有些人物說出來都能驚嚇死這錦衣衛(wèi)小衙門里的小角色,或許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還要忌憚幾分,所以這小小的百戶衙門,張茂卻是一點都沒有放在眼里。
被帶到了正堂,郝風樓升座,堂下那二世祖也分不清這是什么衙門,隨即便開始喊冤:“冤枉啊,小民張濤,乃城中呈祥絲綢鋪子的少東家,今日好端端來湊熱鬧,竟被人不由分說便打了幾巴掌,小人不服,斗了幾句嘴,這個家伙便帶著一干人,將小人打成這個樣子,大人要為小民做主……”
郝風樓的心里覺得好笑,心說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爺,這哥們八成是認錯了衙門,他連忙壓壓手:“先肅靜,本官自有明斷?!?br/> 郝風樓朝張茂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毆打他?”
張茂凜然佇立,鼻孔朝天,壓根看都不看郝風樓一眼。
站在一邊的曾建火了,怒道:“聾了嗎?我家大人的話沒有聽到?”
張茂風淡云輕地道:“不才乃是山東臨淄府廩膳生員,建文二年,薦入國子監(jiān)讀書,便是到了應天府里,也有不才的一席之地?!?br/> 郝風樓只得道:“來人,給他搬個凳子?!?br/> 有人搬來凳子,張茂坐下,翹起二郎腿,臉上帶著嘲弄之色,所謂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無論是什么官司,只要到了衙門,這大夫和庶人的區(qū)別就一目了然,就是氣勢也要壯幾分。
郝風樓問道:“現在可以回答了嗎,你為何要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