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是什么身份,也敢靠近本座?”
廣成子一陣惡寒,怒斥出聲。
心里則是告誡自己,遇到事情不要慌,只要自己不露出破綻,就沒人知道自己跟這個老狐貍有關(guān)系。
涂瑜被嚇到了,第一反應(yīng)就是廣成子過河拆橋。
用到的時候叫我小美人,用不到了就讓我滾!
看著廣成子冰冷的臉色,和快噴火的眼神,她本能的想退縮。
可考慮到自己之前臨陣倒戈,險些害了狐族,更得罪了族長涂桑,今后在狐族必然沒有立足之地,留下來必死無疑。
倒不如搏一搏。
若是平時她還不敢,可今天情況特殊,說不定圣人都關(guān)注著這里,不怕廣成子翻臉。
圣人弟子也要注意影響。
她可是記得廣成子說過,這次傳道關(guān)系著玄門首席大師兄的位子。
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會做有損自己名聲的事情!
這就像明星睡粉絲,你要是偷偷找他,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閉嘴,而你無可奈何。
可如果你拉上一堆媒體記者,把他堵到新聞發(fā)布會上,就算他再憤怒,也得好言相商。
拼了!
涂瑜一咬牙,眼淚瞬間流出來,如泣如訴道:“上仙,你忘記英水之畔的涂山月了嗎?”
英水,貫穿招搖域的一條大河,流經(jīng)青丘之山,浩浩蕩蕩延綿數(shù)百萬里,左右岸不得相顧,被九尾狐族視為‘圣潔之地’。
相戀中的男女,都會選擇在英水之畔交融。
她很聰明,知道威脅一位仙人是什么后果,所以并沒有直接說出兩人的事情,而是言語中旁敲側(cè)擊的暗示出來。
廣成子被涂瑜這副姿態(tài)弄的想吐,寒聲道:“不知所云!”
涂瑜如遭電擊,猛地后退幾步。
想到被拋棄后要面對的下場,她心中絕望,抹著眼淚,努力賣弄自己的魅力,向廣成子苦苦哀求道:“上仙,你答應(yīng)過,會帶我離開青丘的?!?br/> 只是一個牙都快掉光的老奶奶做這種動作,實在是沒什么誘惑力。
嘔!
不知是誰吐了。
緊接著。
嘔!
嘔!
嘔!
+10086!
就連王多寶都險些沒忍住。
殺傷力太強了!
廣成子更是臉色鐵青,直接架云騰空,就準備離開。
涂瑜嬌軀一震。
聯(lián)系之前熊山的變化,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蒼老的皮膚滿是皺紋和老年斑,像枯瘦的雞爪子一樣。
“??!”
她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
吃了化形草,除非自己愿意,否則根本不可能現(xiàn)出原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這不是真的。”
她搖頭,目光求助般四下張望,可回應(yīng)她的只有厭惡。
之前有多愛慕,現(xiàn)在就有多惡心。
特別是之前被涂瑜連魂都勾去,甚至偷偷干了幾把手工活的狐族,更是恨不得把涂瑜掐死。
長得丑不是你的錯,還出來騙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涂瑜失魂落魄。
她清楚自己完了,青丘肯定容不下她,而洪荒危險,離開了族群,就跟找死沒區(qū)別。
為今之計,只有一條道走到黑。
就算被廣成子殺了,也好過葬身野獸腹中。
更何況,也未必會死。
一條路必死無疑,一條路還有一線生機。
她爬起來,失聲痛哭道:“上仙,我把一切都給了你,你答應(yīng)過,會助我成仙的?!?br/> 說著,她忽然轉(zhuǎn)身,對著玄都、王多寶恭敬一拜,道:“上仙,恕小狐斗膽,懇請你們替我主持公道?!?br/> 她知道這樣的做法很冒險,極可能激怒廣成子,惹來殺身之禍。
可那又怎么樣?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廣成子臉色愈發(fā)陰沉,身上氣息起伏,恨不得一劍殺了涂瑜。
可是他不能。
否則肯定會落得個圣人弟子欺凌女子,還殺人滅口的惡名。
“無量天尊!”
玄都淡淡說了一句,就沒了反應(yīng)。
王多寶見涂瑜找上自己。
決定為她主持公道。
多年的法醫(yī)工作,讓他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廣成子真要一走了之,那和前世那些欺壓良善的紈绔子弟有什么區(qū)別?
呸!渣男!
他看著廣成子,言辭懇切道:“道友,我雖然不清楚你和這位……姑娘之間到底有什么事,但我知道‘言必信,行必果’,作為圣人弟子,既然答應(yīng)了就該做到,否則如何服眾?”
“嗯?”廣成子皺眉,冷冽的目光掃視下來,冷聲道:“胡言亂語!吾從未見過這個老太婆,又豈會許下諾言?”
他現(xiàn)在只想離開,再找機會將事情平息。
留在這里只會造成更惡劣的影響。
“道友你這話就不對了,是非對錯,豈能由你一張嘴說?我們還得聽聽當事人的說法?!蓖醵鄬殢募缐舷聛恚吞@的對著涂瑜道:“你不要擔心,我會替你做主的,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圣人弟子,更要以身作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