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的林向笛急忙躲進屋里,看來有人已經(jīng)開始對自己下手了,會不會是傳聞中的紅眼盜劉朝?在他的聽聞中,紅眼盜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人,這樣的人,心狠起來,可不是蓋的,一定會趕盡殺絕。
他關好小院的門,疾步走進房間中思考對策。
現(xiàn)在該怎么辦,是走還是留?
他想:暫時不能走,現(xiàn)在走的話,一定會被人暗中跟蹤,假如那些人鍥而不舍的跟著自己,等走到茫茫的大漠之中再下手,那自己真的就應驗了瑤瑤說過的“曝尸荒野”的話。但是……要是留下的話,指不定明晃晃的刀子就在自己的身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思考再三,他想出了一個辦法:只有收拾掉來暗殺的人,才能金蟬脫殼,走的沒有后顧之憂。
可是自己手無寸鐵,怎么樣才能干掉暗中派來的殺手呢?自己一介現(xiàn)代社會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肉搏沒戲,難道只能等死?他坐在炕邊想的腦漿沸騰。
忽然,一個影像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之中。兩個被小孩子收拾的五體投地的大笨賊。
林向笛猛地坐直身子,雙眼放光。他萬分非常感謝小時候媽媽常給他放的電影,那部風靡一時,笑料不斷的美國電影《小鬼當家》。小時候的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要在家中實驗,效仿電影中那小男主角的方法是否真的可行,后果都是以爸媽的一頓皮帶炒肉結(jié)束。
此刻,小鬼頭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整人法子,此刻就像是作家的靈感一樣,涌上心頭。
他是行動派,說干就干。
他先是從院子的角角落落找素材。能用的素材少之又少,木棒、木叉、水缸、繩子、板凳、沙土。忽然他想起了郁瑤的背包里還藏著一個神器。那是她這次出來玩時買的防狼噴霧,還沒有拆掉包裝,安然的放在背包里。
林向笛有些興奮的搓搓手,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按部就班的進行他的計劃。
一直忙乎到天色擦黑,他才收拾好一切。吹滅了房間里的油燈。躲進了房間門口的黑暗中,他知道那些人肯定沒有走遠,而就在附近貓著,等著自己睡了才肯動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反正電影里都是這么演的。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黑暗中,有爬蟲慢慢爬過地面的聲音,有小巷口夫妻爭吵的聲音,有馬車從遙遠你的地方篤篤篤走過的聲音。萬籟俱寂,只有他的心跳,撲通撲通,強有力的跳著。
在現(xiàn)代社會時,他常吐槽那些趴在地上聽追兵腳步聲的古代人。而此刻,他才意識到,某些電視劇,誠不我欺。
因為,此刻他就聽到兩個頻率不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剛開始他也沒有意識到這個腳步聲是沖著自己來的,當他集中注意力聆聽時,發(fā)現(xiàn)這兩個腳步聲中夾雜著某種詭秘,在他們的小院門口停止了。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來了,殺手來了。
小院的門,輕輕的響了一下,吱……不過只短促的一聲之后,就沒有動靜,像是一雙大手緊緊的托住了門。聲音又暫停了。
腳步聲走近了。
從大門口距離房間,成年人走十步。他的手心緊張的出了汗,緊緊的握住防狼噴霧。
腳步聲在房間門口停止。
林向笛屏氣凝神,專注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
黑暗中,還未看清人影的高矮胖瘦,只聽到一聲落入水中的巨響。
第一個進門的人不出所料的栽進他放置的水缸中,正在用盡全力的在里面掙扎。
沙漠上難得能吃到新鮮蔬菜,這里的人們就用半人高的大缸用來儲備蔬菜,腌制成咸菜或者腌菜,每次吃的時候取一點。因為要保存一家?guī)卓谌说氖澄?,所以這種缸一般設計的又大又高。
林向笛從集市上買來是預備給郁瑤腌菜吃的,但是郁瑤說吃多了腌菜容易得高血壓,所以她打死也不愿吃。沒辦法,這口缸就閑置了。
今天,林向笛把它搬進來,往里面一桶桶盛滿水,放在門口,就等著來人栽進去。他預測不到紅眼盜派來的殺手有幾人,能解決一個算一個吧。
他聽到另一個人正在用力扶起掉入缸中的人。
嘩啦嘩啦的水聲,逗得林向笛想笑,童年夢想終于達成,又開心又激動,但此刻還在戰(zhàn)斗狀態(tài)中,不能笑,忍住。
從水里出來的人,喉嚨里嗆滿了水,一邊往外吐著水,一邊低聲的罵了句:“干啥玩意兒?這誰???把大水缸放在正門口???”
另一個人悄聲的接話說:“你可小點聲吧。咱們麻溜兒利索兒的干活,完了領錢了事。走走走,這人,這個點估計早睡在炕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