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帶著郁瑤和素素順利的通過了城門口士兵的盤問,到達(dá)了一家小客棧。門口還搬出好些樟木箱子,一個婦人正在忙里忙完的收拾東西。打眼一看,不像是客棧,更像是在搬家。
婦人裹著頭巾,回頭看見他們?nèi)撕?,粗聲大嗓的朝著里面喊了聲:“來客了!?br/> 里面?zhèn)鱽硪粋€聲音:“就來就來!”
郁瑤站在門口使勁的抬頭看著那塊風(fēng)雨飄搖的招牌,有點(diǎn)擔(dān)憂。
蕭河一眼就看出了她表情的細(xì)微變化,他說:“郁瑤,得讓你受罪了,但這是這里唯一的一家客棧。你……”
郁瑤噗嗤一聲笑出來說:“怎么?你還以為我是受不了這個環(huán)境?。磕憧砂盐铱吹奶哔F了。我也是個普通人而已,什么環(huán)境都能適應(yīng),你就別擔(dān)心我了?!?br/> “那你看什么呢?”蕭河不解的問。
郁瑤四下看看,確定周圍沒人后,小聲的對蕭河說:“這會不會是一家黑店?你看這個招牌都快要掉下來了,這么破爛,一定是年久失修。”
蕭河沒忍住,笑了出來。許久后,他才說:“郁大小姐,你想多了。這里是個小地方,就這樣的條件,估計(jì)老板也沒錢修繕罷了?!?br/> 走進(jìn)客棧后,老板倒是非常熱情,一見到氣度不凡的三人進(jìn)來,先是一愣,然后滿臉堆笑,招呼著說:“客官,三位客官,里面請。各位是打尖還是住店啊?我們這里有酒菜,要住店的話,空房也是有的?!?br/> 蕭河指了指三人說:“兩間房,一桌飯菜。”
“得嘞!三位客官,你們先上樓安置行李,稍歇歇腳,待后廚做好飯菜,給各位客官端上去。”邊說著,快嘴子老板就走在前面,一邊引導(dǎo)著三人往二樓走去。
邊走邊說:“我們這間店已經(jīng)十幾年了,給不少過往的商旅提供了方便,不過啊,你們將會是最后一波客人啦?!?br/> 郁瑤問:“為什么啊?”她總擔(dān)心這是一間黑店,聽到老板這樣說,她就更加疑心了。
“哎……姑娘,一看你們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你們怎么能體味到我們這貧苦人家的世道艱辛啊。這新王當(dāng)政,加重苛捐雜稅,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最近莎車國、疏勒國,這些地方在集結(jié)軍隊(duì),要往烏慈來了。先王在世時,烏慈國多牛啊,想征討誰就征討誰,想打壓誰就打壓誰,想消滅哪個國家就消滅哪個國家。誰敢造次,連城池都給你推平咯。但是現(xiàn)在呢?這個王上,真是只顧著給自己的口袋里賺錢,根本不理會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的疾苦,最近沙匪又多了起來,極邊之地更是嚴(yán)重。聽說還有一伙沙匪直接被波斯人團(tuán)滅了。我們呀,還是趁早些躲避戰(zhàn)亂的好?!崩习逡宦氛f著,把他們帶到房間門口。
蕭河長長嘆口氣說:“你們也別著急,這些不都是傳聞嗎?雖然烏慈國不是大國,但肯定也不是誰想欺負(fù)就欺負(fù)的?!?br/> “休要再提啊。當(dāng)今的新王不作為,我們這些老百姓就遭殃啊?!彼葱募彩椎膿u頭,擺手,表情極其難過。
“行了,老板,別太傷心了。日子雖苦,但還得接著過啊。我們先休息一會兒,您做好了飯菜,叫我們一聲就行?!笔捄訉?shí)在不想讓郁瑤和素素聽老板沒完沒了嘀嘀咕咕的抱怨,就三言兩語的把他打發(fā)走了。
郁瑤和素素進(jìn)到房間后,一陣霉味撲鼻而來。素素急忙過去打開了窗戶。正對著窗戶的是一家小院,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院,跟她和林向笛住過的小院一樣,土黃色的夯土筑成的墻體,里面還和著很多麥秸稈。她看到這座小院后,忍不住笑出聲來。
素素問:“郁姐姐,你笑什么呢?”
“想起了一些往事。”郁瑤轉(zhuǎn)頭對她笑笑說。接著郁瑤問:“對了,你真的打算嫁給蕭大哥嗎?”
一說到這件糟心的事,素素就低著頭,坐在床邊,一語不發(fā)的開始流淚。郁瑤見狀,趕緊跑過去問:“怎么了?是不是蕭大哥說什么了?”
素素依舊搖頭。
郁瑤又問:“那就是你不想嫁給蕭大哥?你別只顧著搖頭,你說話呀?!?br/> 素素抬起一雙淚水漣漣的眼睛,無辜的看著郁瑤,好半天才說:“是人家看不上我。”
“這話是蕭大哥說的?還是你自己想的?”郁瑤知道,小女生就喜歡給自己先加戲,把一件無中生有的事變成真的。
“他說……他說當(dāng)時只是為了救我,根本不想娶我?!彼厮匦÷暤恼f著,眼中的委屈簡直不需要再用語言闡述。
“哼!這個蕭大哥,等我去幫你找他算賬。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說著,郁瑤就要露胳膊挽袖子的沖出去找蕭河,那模樣活脫脫一個女版李逵。
素素一把抱住郁瑤,驚呼道:“郁姐姐,你要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