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在冰涼的夜間沙漠天空之上高懸。像是一名看清世間百態(tài)的老者,溫柔的凝視著天下蒼生。
月涼如水。郁瑤和林向笛的心卻燦爛如陽。
被林向笛狠狠攬在懷中的郁瑤,覺得自己的肉身都要融進他的身軀之中,他的胸膛依舊溫暖,只是曾經帶著的那股淡淡的薰衣草清香的洗衣液味道,已經被大漠粗糲的砂石味取代。
她伏在林向笛的胸前,難以置信的問:“老林,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幀?,真的是我。”
“天??!我們竟然真的能再相見,這簡直是修為百年都修不來的福氣?!庇衄幍哪樎裨谒麑掗煹男靥派希羌饽芨惺艿剿呐K強有力的跳動。
“瑤瑤,你過的好不好?能看到你安安全全的站在這里,真好。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是不是吃的不合意?”林向笛曾在獨處時,無數次幻想過他們重逢見面的事,設想了一千一萬種可能性,覺得自己有一肚子話要問,可是真正見到后就只冒出了這樣膚淺的問題。
郁瑤從林向笛懷中掙扎出來,在月光下盯著他的臉,嬌嗔的問:“一口氣問這么多的問題,我怎么回答的過來啊?”
林向笛輕輕捧起郁瑤的臉,溫柔的說:“不急,一個一個慢慢回答。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老林,你也瘦了,不過壯實了很多。怎么臉上還有傷疤???你現在住在這里嗎?你過得好嗎?”郁瑤也輕輕抬起手捧住林向笛的臉,只見他曾經帥氣的臉上又很多細碎的傷痕,眉角處的傷疤竟有半寸長。
林向笛笑著回答:“你怎么也有這么多的問題?”
“老林,在來找你的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真的見到了你,該怎么樣,是不是真的要像紀伯倫說的那樣,以沉默,以眼淚?可是真的見到你,我只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晌矣X得你過的不好,對不對?”
“我過的很好。只是,我想你,發(fā)了瘋似的想你。每一天,每一天都想你?!绷窒虻褱厝岬恼f。
“老林,你掐我一下吧?!?br/> 林向笛一臉迷惑的問:“???為什么???”
郁瑤說:“我就是想看看,我們是不是在做夢?!?br/> “這不是夢。是真的。我真的就站在你面前?,幀?,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br/> “重逢,這個詞,竟然變得這么美好。”郁瑤認真的凝視著林向笛的瞳孔。
在這場重逢中,難以置信的不僅僅是他們倆人。還有周圍圍觀的群中,這些人都帶著復雜的表情,既祝福又吃驚,既感動又感慨。唯獨鐵蛋的表情比他們還要復雜,眼睛中夾雜著數不清的哀怨與醋意。
“快,快到房間里坐。你的手怎么這么涼?”林向笛喜極而泣后的臉上,還帶著未擦凈的淚,卻只顧著緊緊攥住郁瑤的手。說著,就拉著郁瑤向他的房間走去。
素素小聲的問站在身邊的蕭河:“這就是郁姐姐一直要找的人啊?這是多大的緣分,才能在這里相遇啊?!?br/> 蕭河鐵骨柔情,怕是早已被郁瑤和林向笛的見面所打動。溫柔的湊近素素的耳邊說:“我們相遇,也是天大的緣分?!彼厮芈犕赀@句話,臉一下子就紅了,不好意思的掐了蕭河的手背一下。
阿索清了清嗓子,小聲的對蕭河說:“你們倆人過分了啊,在我面前秀恩愛,是不是想提醒我是個單身???”
林向笛招呼大家進到他的房間里,這下他才看清了郁瑤的臉。這張朝思暮想的臉,沒有變化,依舊貌美如花。兩年的時間,看起來就像是一瞬間一般。
坐在后,郁瑤才恍然大悟似的跳起來。林向笛緊張的問:“怎么了?不舒服嗎?”
郁瑤撒嬌似的拉住林向笛的手說:“不是,是我忘記跟你介紹大家了?,F在我一個一個介紹給你認識?!?br/> 蕭河、素素和阿索被郁瑤一一的介紹給林向笛。
林向笛和蕭河握手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這是常年習武之人才有的勁道,掌中有無數的硬繭,是多年握刀練就。他抬頭看著蕭河,眼中有了種英雄相惜的感覺。
介紹完了后,林向笛指著鐵蛋說:“諸位,這是鐵蛋姑娘?!?br/> 郁瑤還在等著林向笛說后面的話,但是誰知道他的介紹就這么簡潔明了。素素察覺出了郁瑤的表情有了輕微的變化,她替郁瑤發(fā)聲問:“你們是……什么關系?。俊?br/> “是我……”林向笛剛說了兩個字就被鐵蛋搶白說:“未婚妻?!辫F蛋沒有跟著大家進屋,只是半只腳跨進來,扶著門框站著。她說這話的時候,身子探進大半個來,緊緊的盯住郁瑤。
“???什么?”郁瑤眼睛睜的圓溜溜,先是看了一眼鐵蛋,再用力的看著林向笛,手指緊緊的攥住桌子角。
林向笛愣了半天,低聲的呵斥道:“鐵蛋,你胡說什么呢!”說著,他的眼睛立刻投到郁瑤身上,解釋說:“不,不是未婚妻,是妹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