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這般緊張的氣氛自然讓許多人注意到了這里,尤其是李沛言身后的官員,其中見機快的人已經(jīng)直接瞪著眼睛站了出來。
“你是哪家的小子,怎么能與親王大人如此無禮,書院豈能容你這等狂人。”說著他對一旁的書院教習說道:“依我看不如直接將他打出去,以盡效尤!”
那位中年書院教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我書院考生,何來狂人一說,倒是我看大人你的確是不知所謂,不如自去?”
官員張了張嘴,卻也不敢多說什么,但自去是不可能自去的,若是此時離開那就真的成了整個長安的笑柄,于是他眼觀鼻鼻觀心,認真的當個雕塑。
李沛言此時卻很是溫和的笑了起來,道:“看來公子不是很歡迎我,既然如此我便不多打擾了,祝公子考個好成績?!?br/> 說罷,他便平靜的離開了。
寧缺倒是覺得挺爽快,而且他看見書院教習的言行之后,就越發(fā)的喜歡起這個書院了。
褚由賢從李沛言過來之后就一直沒敢說話,此時方才大大的舒了口氣。
他驚奇的看著方謙,道:“哇,你什么來路,連親王大人都說你身份不俗?以后罩著我??!”
方謙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想搭理他,不過,想了想他還是說道:“這樣吧,你給我兩萬兩,我出手幫你一次?!?br/> 褚由賢吶吶的笑了笑,他雖然有些銀子,但兩萬兩如果他爺爺不點頭,他也根本拿不出來。
鐘聲第二次敲響,這自是最后一次召集。
書院教習面無表情的講述了一遍方謙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寬松的考場紀律,便不再多言。
方謙心想,若是當年他高考的時候,也不戒閑聊,不戒提問,那群魔亂舞的畫面,想想都舒服。
踏著鐘聲,考生們紛紛入了教室等待著考試開始。
書院考試總計分為六科:禮,樂,射,御,書,數(shù),分別計算成績。
入院試上午進行的便是禮,書,數(shù)三科。
第一科便是數(shù)科。
方謙看著白卷上數(shù)十個熟悉的墨字,笑了笑,原來提前知道題目的感覺真的會令人產(chǎn)生快樂啊。
夫子飲酒切花的題目,曾經(jīng)他看的時候便有一番意境,如今他親身要做這道題,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切了幾斤桃花,飲了幾壺酒?
方謙看了一眼這個問題,便開始下筆。
滿山桃花兩壺酒。
答完便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他剛坐下就交卷,也是引起了一番側(cè)目。
而之后的書科和禮科對他而言就更加簡單了,這一世他那可怕的記憶力可以說是讓他最為驕傲的一點了。
鐘聲還未響起,他就早早地出了考場,跟桑桑一起等著寧缺出來。
“謙大哥,你說少爺他到底能不能過??!”她小臉上滿是期盼。
方謙哼了一聲,道:“你也不問問我,就知道你的少爺?!?br/> 桑桑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是我知道謙大哥肯定能過的,可我家少爺如果過不了,他應該會很難過的?!闭f著,她語氣開始變得黯然。
方謙氣惱的揉了揉桑桑的腦袋,道:“你家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等寧缺出來,看上去倒似乎挺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