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佐在傅景彥的衣兜里摸出了那瓶藥,他的手腳動作很快,完全沒讓傅景彥察覺到不對。
藥瓶一到手他就塞進了衣服里,順便對著自己的弟弟使了個眼色。
兩人心照不宣的結(jié)束了為傅景彥、祝湛上藥的流程,笑嘻嘻地說道:“藥噴好啦,你們兩個好好養(yǎng)傷吧,今天我們負責去搜尋食物?!?br/>
傅景彥穿好衣服,對雙胞胎道了聲謝。
雙胞胎平時愛玩鬧,沒想到正事上面還挺靠譜,這讓他也省了點力氣。
“那今天就辛苦你們了?!备稻皬┥砩咸鄣膮柡?倒也沒有逞強要出門。
祝湛身上的傷口不多,但他暫時不想單獨和傅景彥待在同一片空間里,不然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揍人。
在段嘉佑給他噴完藥后,祝湛就站起身,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木屋。
段嘉佑望著祝湛離開的背影,意有所指地嘀咕道:“祝湛好像心情不太好,他還會不會和我們一起出去啊……”
傅景彥目光幽暗道,“隨便他,他的脾氣一般人也受不了?!?br/>
“對了,我還要麻煩你們一件事。”傅景彥對雙胞胎說:“麻煩你們把小鈴帶進來,她的身體太弱了,還是在屋子里休息比較好?!?br/>
段嘉佐故意道:“干嘛要管她在哪里休息,她又不用做事,隨便待在什么地方都沒問題?!?br/> 段嘉佑附和道:“就是就是,別管她啦。”
雙胞胎這種忽視白鈴的舉動,反而讓傅景彥對他們放下了戒心。
仔細想想,自從白鈴對雙胞胎有了回避的姿態(tài)后,雙胞胎對白鈴也不冷不熱了起來,只有那個雨夜,他們積極貢獻出了外套給白鈴使用。
或許是對生命的重視,他們才會在那個夜晚那么緊張。
這么一想,傅景彥稍稍輕松了些。他不希望再有什么其他人惦記大小姐了,光是一個祝湛就夠麻煩了。
段嘉佐和段嘉佑走出了木屋,恰好看見了蹲在外面草地上和白鈴說話的祝湛。
此時的祝湛明顯比先前焦躁了許多,那種圍著白鈴打著轉(zhuǎn)的模樣,真像一只得不到主人寵愛的小狗。
雙胞胎都能感受到祝湛身上濃濃的郁氣,這讓他們禁不住有些幸災(zāi)樂禍。
“祝湛你跟白姐姐說什么呢?”段嘉佐主動湊了過去,裝作好奇地詢問道:“你的表情好難看,不會是想對白姐姐發(fā)火吧?”
段嘉佑則對著白鈴眨了眨眼,“白姐姐,你坐在這里熱不熱,要不要換個涼快點的地方待?”
祝湛一見到雙胞胎,眉頭幾乎立馬皺了起來。
他知道有雙胞胎在,他和白鈴的談話沒法再繼續(xù)了。
昨晚白鈴是醉酒的狀態(tài),很多事祝湛沒法問清。
今天祝湛按捺不住了,他不想去承認白鈴是喜歡傅景彥的,所以剛剛祝湛問了白鈴,是不是為了食物才對傅景彥那么……那么乖順。
大小姐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觀點。
“那你難不成真的喜歡他?”祝湛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怨憤的情緒中,“你不是害怕我們所有人么?除了宣以晴,這里的所有男性,你都不想接觸不是么?”
白鈴低下頭,她的聲音軟軟的,語氣卻很堅定,“我是離不開他的?!?br/>
“離不開?”這個說法總比說什么喜歡強,祝湛沒做思考,直接道:“不管他能做到什么事,我都會想辦法幫你完成?!?br/> “這樣你……”
大小姐直直地看向他,“你做不到的。”
她的語氣那么肯定,似乎是認定了他比不上傅景彥。
祝湛差一點就控制不了情緒,但他忍住了,他總會拿出最大的耐心,來面對大小姐。
祝湛沒法對大小姐生氣,那他只能氣自己,氣他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傅景彥的齷齪心思。
傅景彥是做了什么,才能讓大小姐說出“離不開他”的話,祝湛光是想想,心頭的怒火就怎么都撲不滅。
雙胞胎的到來只會讓祝湛更加煩躁,他不痛快,那么他也不會讓他們痛快。
祝湛一手抓住一人,強硬的把人帶離了白鈴的身邊,“你們跟我過來?!?br/>
段嘉佐和段嘉佑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們掙扎地扭了扭身體,“白癡祝湛,快放手!”
祝湛動手的時候,一般沒人能反抗得了。
即便雙胞胎有兩個人,他們一時之間也掙脫不開祝湛的手勁。
祝湛把雙胞胎帶走前,回頭看了眼白鈴,“你先好好休息,過會兒我再來找你?!?br/>
在決定擁有大小姐后,祝湛對白鈴的態(tài)度多多少少有了點轉(zhuǎn)變。
他在靠近大小姐時不再感到心虛,要不是場合不對,又被雙胞胎纏上,祝湛是很想再做點什么的。
他會對大小姐好的,比傅景彥對她要更好。
她會是他的。
有他在,他不會讓任何可疑的男性靠近她。
祝湛直到把雙胞胎拖到很遠的地方才停下了腳步,他松開手,沒等兩人溜走,開口問道:“傅景彥和白鈴的事,你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雙胞胎一愣,“……你在說什么?”
祝湛仔細觀察了下雙胞胎的衣物,視線緩緩落在了段嘉佐的身上,“昨晚你故意把我叫醒,讓我發(fā)現(xiàn)了傅景彥私下喂養(yǎng)白鈴的事,你有什么目的?”
段嘉佐哪里想得到祝湛會問出這種問題。
在他眼里,祝湛就是個沒腦子的白癡,段嘉佐輕輕松松就能讓祝湛和傅景彥狗咬狗。要對付祝湛,真是一點力氣都不用費。
結(jié)果……
“你知道的事,他一定也知道?!弊U康囊暰€又轉(zhuǎn)到了段嘉佑的身上,“你們兄弟關(guān)系和好了?看你們的樣子,心情很不錯?”
段嘉佑心中咯噔一響,是他和小佐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不對啊,他們和平時的狀態(tài)差不多……
眼看祝湛眼中懷疑的神色越發(fā)強烈,段嘉佐趕忙道:“祝湛你在說什么,什么叫故意把你叫醒,我不是跟著你一起出去找了嗎?你是看到什么了?”
祝湛嘖了一聲,“是不是非要我動手,你們才能把事情交代清楚?”
祝湛揉了下手腕,眼神冰冷地注視著兩人,“以前我可以不計較你們把我當白癡,畢竟我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對我的看法,但現(xiàn)在……”
祝湛的手放在段嘉佐的肩膀上,用力地收緊:“我不希望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在背地里發(fā)生,那樣會讓我很不舒服。”
“痛痛痛?。 倍渭巫魟傁肓R祝湛,但視線和對方一接觸,他就很識時務(wù)地道了歉,“好好好我錯了,我道歉,祝湛你先放手,我保證把我知道的事一個不落的告訴你!”
連傅景彥對上祝湛都是被按在地上揍的份,段嘉佐不認為他和弟弟要和祝湛比拼武力。那不是明擺著和自己過不去嘛!
段嘉佑也連忙說:“我以后再也不罵你了,祝湛你快松手?!?br/>
祝湛見自己的威嚇起了作用,放開手倚靠在了樹干上,示意兩人一個個交代,他不著急。
段嘉佐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里已經(jīng)有了想法。
“行吧,既然都被你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倍渭巫魢@道:“是我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他們私下有關(guān)系,一開始我只當傅哥和白姐姐在談戀愛,所以沒怎么在意,后來……”
段嘉佑憑雙胞胎之間的默契接口道:“后來我們沒想到食物那么快就消耗光了,那些食物按照我和小佐的計算,還能支撐好幾天,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沒了?”
段嘉佐:“我想到了傅哥和白姐姐每晚都會出去,我懷疑傅哥是把食物留給了白姐姐……”
段嘉佑:“確認這件事后,我們覺得傅哥太過分了,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辦……”
祝湛呵呵冷笑:“所以就利用我,讓我去找傅景彥的麻煩?”
段嘉佐和段嘉佑同時道:“難道祝湛你不覺得傅哥的做法有問題?那是我們大家的食物!”
“食物的事另說,傅景彥這個人確實很惡心?!弊U繚M臉厭惡道。
“祝湛你要是想對付傅哥,我們可以幫忙。”雙胞胎緊跟著說。
祝湛對雙胞胎沒什么信任度,或者說,從發(fā)現(xiàn)傅景彥做下的事后,他對這個島上的所有男性生物都有了天然的敵意。
祝湛相信白鈴的“預(yù)言”是準確的,他本人、傅景彥都對白鈴動了不該動的念頭。
雙胞胎說不定也有問題。祝湛能感覺到兩人的不對勁,不過他好像也問不出多余的東西了。
“我看你們對傅景彥很熱情,真想對付他,你們自己去?!?br/>
和雙胞胎分開前,祝湛對兩人警告道:“以后我也會注意你們,別給我搞什么小動作,還有……離白鈴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