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勁的出現(xiàn),實在叫人意外。
他說上車,閔先寧詫異:“你怎么在這?”
賀勁懶得廢話,身體往后一靠,也不看她:“孟聽濤不會來了,你不上車,今晚就準(zhǔn)備走回家吧。”
那舍我其誰的架勢,叫閔先寧又想起陸離的話——賀勁這人,作風(fēng)囂張。
如果她不上賀勁的車,估計她就是叫輛坦克來接自己,人家看見賀勁,也要調(diào)頭就走吧。
賀·夠囂張·勁,安然的等著。
轉(zhuǎn)眼,雨勢變大,稀里嘩啦的,在平整路面上,砸出一個一個的波紋漣漪。
閔先寧攥緊文件袋的提手,小跑兩步,從車尾繞到后門,果斷上車。
座椅上的賀勁,黑眸半閉,少了壓迫感,扯松的領(lǐng)口,露出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叫賀勁北少了點威嚴(yán),多了些荷爾蒙作祟的性感。
在車廂狹小的空間里,酒氣、皮革味、混雜著男人古龍水味,正配活色生香四個字。
他應(yīng)該是從哪個宴會上退出來,帶著應(yīng)酬過后的疲憊,所以話不多。
車子上路,兩人無話,空氣里的靜謐,帶著這個夏夜的氣味,叫人有點昏昏欲睡的意思。
閔先寧確實有點累,頭靠在車窗上,眼皮發(fā)沉,身體跟著車子的顛簸,微微起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怎么,已經(jīng)靠進(jìn)賀勁的懷里。
手臂帶著力道,環(huán)在她腰間,竟然是理直氣壯的姿態(tài)。
閔先寧撐著坐直身體,窸窣的動靜,也驚動了賀勁,他睜開眼,兩人對視,都有一瞬的惺忪。
“我睡多久了?”閔先寧好似自問自答,側(cè)頭看了眼車子中控臺上的時間——
凌晨一點。
這個時候司機(jī)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她竟然跟賀勁在車?yán)锼藘蓚€小時?!
這曖昧真是曖昧大發(fā)了。
閔先寧不喜歡這樣,分手了就該當(dāng)個死人,兩人頭靠頭的睡覺,叫什么事?!
“我要回去了。”
她要逃。
賀勁沒強留,任她離開自己的懷抱,同時說:“張百川說想跟我吃飯,你說,我是答應(yīng),還是拒絕啊?”
原來張家已經(jīng)跟賀勁聯(lián)系過了。
那么今晚賀勁出來作妖,就一點不稀奇了。
閔先寧累到心力憔悴,扭身回望賀勁:“如果你覺得我為了閔輝存,會求你的什么的話,那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她不是愛心泛濫的人,電話里的閔輝存求得再懇切,說白了也不過就是放不下富貴。
為了這樣的人,閔先寧除了失望,就是失望,她不會出賣自己去救一個不值得救的人。
“真是鐵石心腸。”
賀勁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他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這個女人。
“我答應(yīng)了張家吃飯的事,如果他們要求不過分的話,我也會同意和他們合作。”
退讓一讓再讓。
賀勁:“就是吃飯那天,你會來吧,我不認(rèn)識他們,席面上一個熟人沒有,我怕尷尬。”
閔先寧有點想笑:“你是小孩子嗎?和不熟的人吃飯會認(rèn)生?”
這聽起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這年頭能跟大和賀勁吃頓飯,誰還不上趕著捧著,有人會叫飯局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