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堵門!”杜致勝說著,飛奔向來時的方向。
“你我二人守一樓,等老杜回來,讓他守地下室!”說著,路一二取出一把沖鋒槍掛在脖子上,坐了下來,背靠著臺球桌,一副即將進行槍戰(zhàn)的樣子。
“二樓怎么辦?”姬霄也拿出于萬里給的ak47,坐在旁邊問道。
“通往二樓的路只有室內(nèi)的兩道樓梯,扶梯圍欄乃至能夠到二樓的長樹枝,我都處理過了?!彼麆偦剡@一句,只聽見“咔嚓”一聲,一道破碎窗戶上面釘?shù)哪景澹灰恢粦K綠色的手貫穿了。
兩人一頓掃射,那喪尸即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絕不可能進到屋里,一只右手直接被傾斜而出的子彈打成了蜂窩,縮了回去。
“我去補板!”說著,姬霄從背包取出平時常備的守點道具——木板、鐵錘,沖上前去,趁著這個空隙,將那木板按到窗戶的位置,舉起錘子,就要將其釘死在墻面上。
但是這外面的尸潮,當然不止這一兩只喪尸,一只喪尸被擊退了,另一只便立刻補上空位,繼續(xù)敲打著被封死的門窗,想要破門而入;這不,一只手又伸了進來,趁姬霄不備,在他鎖骨下方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爪痕。
這路一二在他背后,是有槍也不敢開,只能干看著,卻又一點忙都幫不上。
“小心感染!”他大吼道。
“沒事?!奔稣f著,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光這一眼,就能解釋一切了:姬霄的眸子里,盡是猩紅之色,那是狂暴化的特征,也是只有喪尸才會擁有的能力。
說完這句話,他轉(zhuǎn)過身來,一拳,便直接將那喪尸轟得倒飛出去,砸在了后面的同伴身上,趁著它們東倒西歪來不及偷襲的時機,姬霄連忙又釘上一塊木板,總算是把這個漏洞給補上了。
補上這個窗口,他又東奔西跑,把這附近的幾道窗子都給加固了個遍;做完這一切,姬霄才跑到臺球桌前,按著桌子一個飛躍,便是直接翻到了桌子后方。
這個時候,他那剛被喪尸抓傷的傷口,才開始緩緩滲出鮮血來,滲透了身上禮服里面那件白襯衫,看起來頗為瘆人;路一二自然也是看向了他,姬霄卻只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無大礙。
“大門徹底堵死了!”杜致勝一路小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好!你去看地下室,如果頂不住了就撤上一樓吧?!甭芬欢笓]道,杜致勝顯然對此沒有任何意見,直接跑向廚房的方向,要從那旁邊的樓梯下去。
看他跑開,姬霄也是站起身來,只留下一句“你先守著”,追了過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要殺斧男?”在樓梯口前面,姬霄攔住了杜致勝,質(zhì)問道,“如果要殺這種級別的怪物,顯然是直接從現(xiàn)實世界中,請人數(shù)多上我們不知道多少倍的打怪團才更合適吧,為什么一定要感染者來殺掉它?”
“很多原因,比如你之前的那把xm1014,是王掉落的吧?我不知道是哪類喪尸的王者掉落的,但這種武器,有著無限的成長潛力,更有著無限的價值,”說著,他舉起食指點了又點,“僅限首殺掉落,你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概念嗎?”
越是數(shù)量稀少,越是珍貴罕見的東西,就越強,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再說了,”他壓低音量,“就連感染者們,我都不能完全信任,更別說聘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了,不到一個鐘,天逸公司就能從這茫茫職員列表中鎖定我這一號小人物。”
“那么,”姬霄話鋒一轉(zhuǎn),追問道,“你又如何信得過我?”
“我從那小巷的尸潮開始觀察……”杜致勝剛開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還給他的反應,是一記右勾拳。
姬霄想起來了,無法退出,乃至遇到一道似乎永遠也不會結(jié)束的尸潮:那種絕望之感,在當時如同潮水般漫過了他,現(xiàn)在也如同水分滲入了他的血液循環(huán)一般,不斷在他心中重復。
“那尸潮,是你做的手腳?”姬霄冷冷問道,從那猩紅的眼神之中,杜致勝清楚地感受到一個事實——如果他的回答不符合面前人的心意,就會被他轟殺至渣。
跌坐在地的杜致勝正了正身子,毫不避開對方的視線,回答道:“當然不是!我只是稍微看了看,感覺你不是感染者之后,就離開了……”
托你的福,在那尸潮過后我就是感染者了,姬霄在心底暗暗罵道。
“最好不是?!彼粝逻@么一句話,留下一個橫練背影,回到了客廳。
杜致勝見他那陰晴不定的表情,也不敢多解釋什么,只好灰溜溜地走進了地下室。
“來得正好,”聽到姬霄的腳步聲,路一二向他招了招手,“過來一下?!?br/> 在他走近身旁時,路一二迅速地在自己的導航儀上按了幾個鍵,隨后,一道機械的電子音自姬霄的手腕上響起:
“已獲得權限。”
權限?什么權限?姬霄有點沒搞清楚狀況,正要開口問,路一二卻是搶在前頭,回答了這個問題。
“是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權限,我在這棟房子里裝了不少攝像頭,這樣可以時不時看看一樓其它地方的情況,”說著,他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快了,再熬個一段時間,第一波尸潮就算過去了,到時候,就可以休息了,時不時看看監(jiān)控攝像頭,清理掉那些想要偷偷摸摸進屋的雜碎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撲到一個窗邊,多加了幾條木板,回來時已是大汗淋漓,抹了一把汗,一屁股坐到地上,松了口氣。
“不過,到時候想要復原就麻煩了,呵呵,”像是自嘲般,路一二一邊輕笑著,一邊自言自語道,“又要還原家具的位置,還要把窗上的木板拆掉……”
“為什么不干脆把窗戶封死呢?”姬霄插嘴問道。
“當然不能封死!”路一二一臉驚訝地看向他,下一刻才好似想起了什么,搖搖頭,繼續(xù)說道,“我都忘了,你還不知道這里的情況……不過,最重要的是:如果封死門窗,堵上所有入口,暗無天日,那還是人住的地方嗎?”
“那是老鼠洞,”他自答道,“不但如此,這里會有尸潮,正是因為這宅子?!?br/> “這屋子,是尸潮觸發(fā)點?!奔龊孟褚蚕氲搅耸裁矗由狭诉@句話。
“正是,”路一二拍了拍掌,“這是沿海地區(qū)最大的一間豪宅,內(nèi)部裝潢也是看著最舒服的……”
沒等姬霄開口,他又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住在這種地方,才能有‘活著’的感覺啊……看來,那設計師也是很了解我的……”
“生活這個詞,雖然是一個詞語,但里面表達出來的,卻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意思,”說到這里,他突然變了臉色,一本正經(jīng)地直視姬霄,“生,是生存,只為了活著而活著,是為生?!?br/> “活,就很難了;我覺得,要過得有滋有味,那才能算是活過了一生,那才能算得上是生活,而不僅僅是為了性命茍延殘喘……”
我又何嘗不想快活地渡過這十多年呢?姬霄想道。曾幾何時,他的家境也算富裕,但現(xiàn)在想來,也許讓他重來一次,他或許更想要平平靜靜,沒有絲毫跌宕起伏的,無趣的一生。
正當姬霄思緒萬千,卻不知道可以說些什么的時候,又是杜致勝出面,解了這個圍:
他一頓大腳步,沖上了一樓,見到正在談話的兩人,第一句話就是:“不好了!地下室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