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新街口大飯店煥然一新,對了,現(xiàn)在是叫五星大酒店。酒店大廳一共擺了二十張小長桌子,就像后世公司餐廳一樣。樓上的大圓桌,四周圍滿座椅,坐上去,就跟坐沙發(fā)一樣的,圓桌上臺布都鋪的好好的,餐具都一應(yīng)俱全,不比國賓館差哪里。
一大早岳正陽就讓白勞蹬著酒店唯一的采購車――三輪車,去供銷商點采購食材,別人買肉什么的,都要票,岳正陽他們買食材可是不要票的,他可是讓街道辦事處開了條子。
白勞也感覺到,自岳正陽把譚師傅領(lǐng)進廚房,他的地位就直線下滑了,以前他哪里回來辦采購這件事啊,都是他寫好需要什么,讓徒弟去購買。誰讓人家給咱們發(fā)工資呢,他心里也沒有過大的情緒,小岳經(jīng)理可是在他出來之前就說了,等酒店辦好了,要給自己加工資的。
按照譚師傅開的單子,瓜果蔬菜,雞鴨魚肉都已經(jīng)買好了。現(xiàn)在就剩下酒沒有買了。岳正陽讓買三種酒,一種就是一般的高粱酒一塊四毛四的,第二種就是好點的瀘州特曲二塊六毛八的,還有就是茅臺酒了,一瓶七塊六毛二。
這白勞就想不通了,誰還來咱們這和茅臺酒啊。這都是接待外賓喝的,我們這誰喝得起。既然小岳經(jīng)理讓買,咱就買吧。
白勞到了供銷商店,報出兩箱高粱酒,兩箱瀘州特曲,一箱茅臺。柜臺里的售貨員直接說“不賣,你不知道這些酒是限量的嗎?”
白勞又從衣兜里掏出街道開的單子,給售貨員看看。
售貨員接過單子看了看,說道“這個我做不了主,你等一下,我去叫我們主任過來?!笔圬泦T踩著小皮鞋,蹬蹬蹬,的去找主任去了。
一會兒就來了一個戴著圓形鏡框眼睛的中年人過來了,“同志,是你要買酒嗎?”
“哦是的,您看我這有街道的條子?!毖劬χ魅谓舆^條子看看,對售貨員說“就按他這上面的賣給他吧。”說完又將條子遞還給白勞,自己哪兒來又回哪兒去了。
等白勞回酒店的時候,酒店門口都鞭炮齊鳴了。大家見白勞運一車貨回來,都來幫忙卸貨,卸完貨,就開始撿菜、洗菜、配菜。今天可是譚師傅當(dāng)主廚,白勞當(dāng)副廚,章衛(wèi)華也就切菜,完了就幫傳傳菜。
岳正陽請的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過來了,自己大院的,自己大爺爺、師父,岳正陽把人領(lǐng)樓上包間去了。今天請的人都在包間吃飯,他還請了紡織廠的領(lǐng)導(dǎo),鋼鐵廠的領(lǐng)導(dǎo),大柵欄居委會的人,新街口街道辦事處的,還有各大城區(qū)的大頑主們。
岳正陽看到李援朝、劉曉天和沈從文就說道“你們丫的,還不趕緊過來幫忙,哎哎!你們往廚房跑干什么?趕快把人招呼到樓上包廂去。”
其實大伙哪里還要這三兄弟招呼,都已經(jīng)奔樓上去了,也不用岳正陽安排坐哪里,都找熟人坐一堆去了。
等人差不多到齊了,桌子上涼菜就已經(jīng)上好了。岳正陽看看時間也差不多飯點了,就放了鞭炮,意思就是可以吃飯了。
岳正陽在鞭炮煙霧中看到孫胖子和蔣金生、唐亞軍他們一前一后鉆出來,“嘿,胖子、金生、亞軍,你們可來遲了,可得罰酒三杯啊,快樓上去,李援朝那桌還有位置?!?br/> 三人也應(yīng)了一聲,踏踏上樓了。
岳正陽可是下血本了,酒桌上放了一瓶茅臺兩瓶瀘州特曲,一瓶葡萄酒。這葡萄酒可是岳正陽特地在老莫那里買的,他感覺這里的好喝點。首先被開的肯定是茅臺啊,這可是大伙可望而不可及的啊,不能喝的就喝葡萄酒,現(xiàn)在的葡萄酒甜甜的,酸酸的,不像干紅那樣,澀澀的。
酒沒喝兩杯,譚師傅的拿手的譚家菜就上來了。當(dāng)然,白勞也有自己拿手的菜,兩人一個燉,一個炒好不熱鬧,這三月就差把白勞閑出毛病出來,燒菜格外的賣力。
眾人大吃大喝自然是少不了的,一個勁夸這菜燒的真不錯,就是國賓館也吃不到這個味,楊街長還納悶?zāi)?,自己以前來,怎么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菜,還特地問岳正陽來著。
在眾人臨走之前,岳正陽又給每人一張抵金卷,價值十元。岳正陽解釋這抵金券就是你吃十元的菜,只要拿這個抵金券就不要付錢了。當(dāng)然,吃多了自己要貼補,吃少了,算你虧了,也是十元的卷抵用,不會找錢給你。
這可不得了,這就是相當(dāng)于,自己可以一家子來吃一頓好的了,大伙自然高興。岳正陽還讓大伙宣傳,頭三天五折優(yōu)惠,三天后打七折,為時七天。以后都以九折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