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翠趕忙帶著人出去追,可一直追到知府門前也沒見到白冉。等問過了看門的衙役,根本就沒見過白冉,氣得煙翠直跺腳:“天殺的賊丕,卻又把我們姐妹給騙了!”
煙翠回去找煙云哭訴暫且不提,卻說白冉帶著李伏到了天橋底下,看見一個叫花子正在睡覺,上去一腳踢醒,笑道:“你卻好自在!”
那叫花子見了白冉,一臉歡喜道:“白大哥,你跑哪里去了?可是把我想壞了!
白冉冷笑道:“你是想我還是想我的銅板?”
“都想,”叫花子搓搓手道,“許久不見白大哥,我都幾個月不曾開葷了!
“扯你娘的淡!我剛走了一個多月,之前還給了你一百文錢,這么快就敗光了?”
叫花子干笑一聲:“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弟,有兩個閑錢就想出去那吉慶班耍一回,這一百文錢,也就夠兩個晚上。”
“肚子都吃不飽還想著那事,活該你討飯一輩子!”白冉把花子拉到了一個清靜處,問道:“你可知道那王員外家的事情?”
“知道,全城都傳遍了,王家的大公子中了邪,不吃不喝就剩了一口氣,王員外懸賞二百兩給他兒子治病,據(jù)說還驚動了京城里的太醫(yī),這事在城里都傳瘋了!
白冉道:“你卻見過那王公子么?”
叫花子道:“王員外家教很嚴,那大公子一年到頭也出不了幾回門,我一個要飯的,哪有那福分能看見他!
“這卻不好辦了,”白冉嘆道,“我還指望你幫我探一探他的病情!
“哥哥卻看上這樁生意了?”叫花子笑道,“哥哥現(xiàn)在是雨陵城的活神仙,倒也可以去王家試一試,至于那大公子的病情,小弟也多少知道一些!
“小兔崽子,還敢跟我賣關子,”白冉左右看了看,從懷里取出一串銅錢,塞到了叫花子的手里,低聲道,“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叫花子接了錢,小心的藏到了衣袖里,對著白冉耳語了幾句。白冉一皺眉頭,轉(zhuǎn)而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叫花子道:“王家有個仆人是我朋友,平時總在一塊耍錢,這是他親口跟我說的!
白冉聞言,一巴掌打在叫花子的后腦勺上:“兔崽子,還說沒錢開葷,卻有閑錢出去放債!
“都是朋友,”叫花子捂著頭笑道,“既然開了口,好歹也得幫襯些!
“這件事可曾對別人提起過?”
“這我哪敢!”叫花子道,“王家都是些什么人?若不是看在白大哥的份上,我哪敢說起他們家的事情!
“算你小子機靈,要是敢跟別人多說一個字,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出了天橋,白冉又帶著李伏到了集市,選著上好的布料,先給李伏買了一身黑衣,又給李伏買了一匹純色的上等黑馬,上上下下給李伏收拾了一個干凈,囑咐道:“一會見了知府,千萬要端起架勢,治病的事先放一邊,可別折了咱們兄弟的威風!
“小弟不懂什么威風,”李伏笑道,“且聽白兄吩咐便是!
白冉道:“你有沒有呼風喚雨的手段?”
李伏一臉訝然道:“白兄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等本事!”
白冉道:“當初在那妖精的洞府里,我看你能召來雷電,弄些風雨怎就不行?”
“尺寸之地,呼喚雷神相助,倒也不是什么難事,”李伏道,“可要是真想求一場風雨卻不是那么容易!
“不需要大風大雨,只在四周弄些陰風急雨就好!
李伏搖頭道:“小弟不會弄什么陰風,若是一陣疾風,只須用個起風咒,若是求雨,卻要開壇做法!
“那就弄些風來,且看我手勢,勢必要來的急一些,再添點雷電就更好。”
“李某當竭盡全力!
“不光要弄些風,還得準備一點說辭。”白冉道,“要是那知府讓你下跪,你就說你是得了功名的舉子,按例無須下跪!
李伏大驚失色道:“這可不敢亂說,我哪是什么舉子?”
白冉笑道:“往遠一點的地方說便是,他還能去查你怎地?”
李伏道:“這可兒戲不得,他若問我要榜文和書信,我又該如何應對?”
白冉道:“你只說沒有帶在身上,他若讓咱們?nèi)ト,我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做出那榜文和書信!
“偽造官文可是殺頭的重罪,”李伏不住的搖頭道,“白兄莫要胡鬧,他貴為四品高官,我們就是給他磕個頭也是應該的!
“這可不行,我時才跟你說了,不能折了威風,要是真給他下跪,這威風可就當真掃地了!
李伏也猶自惴惴不安,白冉低頭對那白馬道:“好清風,卻也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彼麑χ遵R低語了幾句,耳畔隨即傳來了清風的聲音:“先生放心,交給清風便是!
一黑一白兩個人,騎著馬來到知府門前,衙役上前一把扯住李伏,喝道:“哪里來的狂徒,敢在這里喧嘩?”
李伏詫道:“我等連話都不曾說一句,怎就說我等喧嘩?”
白冉笑道:“這就是不懂規(guī)矩了,知府大人門前,不容我們草民騎馬。”
二人下了馬,白冉拱手施禮道:“勞煩這位兄弟通稟一聲,我們要見知府大人!
“誰跟你是兄弟?”衙差冷笑一聲,“知府大人是你們想見就能見得么?”
李伏聞言,把手摸向了錢袋,有些規(guī)矩他也明白,到了官府,若是不用點銀子,只怕進不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