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姚朵慢條斯理,繼續(xù)開口,“這位大商人,您可別誹謗我,我也沒說不幫你治病,也可以破例的?!?br/> 破例?
聽見這個字,余修鈞破罐子破摔的神色收了回去,眉頭皺了起來,沉著臉問道,“真的可以破例?”
“自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币Χ渖砗蟮娜颂袅藦埵孢m的雕花木椅,姚朵便順勢坐下。
“如何破例?”余修鈞顯然是怕被姚朵再坑他,很是警惕,“還希望你不要出爾反爾?!?br/> 姚朵擺了擺手,非常之大度道:“鐵樹尚能開花,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說說吧,你究竟……生是什么病,如果能觸動我,我自然會為你治病?!?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余修鈞總覺得自己聽出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他只當(dāng)是自己想多了,假裝痛心疾首,語氣顫抖道,“生病其實(shí)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br/> 說妹妹這個詞的時候,余修鈞顯然是頓了頓。
而聽見妹妹這個稱呼從余修鈞的口中吐出,姚朵端著小廝呈上的茶水,喝茶的動作也是頓了頓,冷哼一聲,問道:“什么病,走路都走不動了,得你這個做哥哥的過來?”
哼聲并不明顯,余修鈞并未在意,很是為難道:“我妹妹體弱,所以才是我過來求藥。她患的咳疾,若是姑娘有空,請隨我回家探病?!?br/> “哎,這可不巧,我近日來,很忙,這整日都要診病,總不能為了你一人,將其他無辜人晾在一旁吧?”姚朵輕聲細(xì)語。
余修鈞說話聲音并不大,畢竟問診,家中那位的病癥有很是奇怪,自然不好多說。
但姚朵這聲音不輕不重,周圍看熱鬧的人便都聽見了。
“這余修鈞,怎么如此自私?”
“就是就是。”
“是是是?!庇嘈掴x側(cè)頭瞥了眼邊上的人,心有怨氣,不得不改口,“是在下狹隘了,那姑娘可有藥治咳疾?”
該死,為了求藥,他竟不得不如此低聲下氣!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姚朵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輕聲道:“自然是有的,你與你妹妹情深義重,感情至深,我很感動,自然要醫(yī)你們?!?br/> 下一刻,小廝拿了一個盒子走到兩人身側(cè),雕花盒子小巧精致,打開,只見里面有一根銀針。
“這銀針上有藥,只需要找你們那邊的大夫?qū)y針刺入百會穴即可?!?br/> 將盒子合上,余修鈞扯著嘴角,有些不太相信的接過盒子,面上倒是做出感激的神色,道:“在下一定謹(jǐn)記,一定謹(jǐn)記?!?br/> 姚朵盯著余修鈞這副模樣,嘴角緊繃的厲害,片刻之后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余修鈞皺眉,問道:“姑娘,真的就這么簡單?”
姚朵透過輕紗,盯著余修鈞那張臉,似想說些什么,而余修鈞也在等姚朵說話。
“還稱人家姑娘呢,剛治了病,就蹬鼻子上臉了?”
人群中難免有人發(fā)笑。而余修鈞,無非是想拉近關(guān)系,畢竟蒙著臉,誰知道那輕紗下是怎樣一張臉呢?
余修鈞甚至趁熱打鐵問道:“姑娘又為何蒙著面紗?能否讓在下見見真容,也好相信你的治病方子?!?br/> 便是此時,余修鈞感覺到背后似乎有一雙如刀一般的視線注視著自己。
回頭沒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