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丫頭,沒事的,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标惼桨驳拿婵滓呀?jīng)有些疲憊了,這樣的事情對他這種年紀顯得非常累心,就連臉上的皺紋也仿佛更深了。
“前一段時間,老沈說項目有成果了,但是他好像悶悶不樂,我見他這樣子,就去他家找他談談心,正巧見到他正在粉碎資料,這丫頭鬼機靈,怕她爺爺以后后悔,就留了一份,但是誰也不給看。到了現(xiàn)在我才明白過來這件事,唉,真是老糊涂咯?!?br/> 沈奚魚已經(jīng)痛哭流涕了,她低著頭,身體在顫抖,不斷地重復著。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許諾沉默了一下,然后走過去解開了沈奚魚身上的繩子:“和你沒關(guān)系,而且也不見得就是你爺爺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br/> 沈奚魚癱坐在地上,只是不斷地啜泣著。
對她而言,她的爺爺一直以來是自己崇拜的偶像,無論是什么年紀,她總說自己想做一個科學家。
因為能夠和爺爺研發(fā)藥品一起挽救更多的生命,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
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崩潰了。
即便是上次偷偷跟到這個地下室,沈奚魚也沒有想其他的事情,只是以為爺爺過來借用設備。
后來她偷走了一份資料,看過之后,她依舊覺得爺爺?shù)倪@種研究只停留在理論上,并沒有實驗。
但是現(xiàn)在眼前的一切都在不斷地告訴她,事情并非這樣。
她的爺爺,在做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無論是資料上說的人類去肉質(zhì)化的成果、還是合成胚胎的獸人,現(xiàn)在都擺在她的面前。
許諾無奈的嘆了口氣,扭頭看向陳教授,低聲道:“那沈教授現(xiàn)在人呢?”
“災難那天我們那里受到了襲擊,目標應該就是老沈,他為了給我們拖延時間,不肯走,估計被他們抓住了?!标惤淌谝彩菄@了口氣,有些哀然的看著許諾:“小伙子,我知道我這樣說對你有些不公平,但是老沈不是壞人,只是誤入歧途——”
許諾拍了拍陳教授的肩膀,笑了一下:“禍福相依,雖然不知道我這身體是不是真的因為沈教授,但即便是真的,我也不會怪他,畢竟這具身體救了我不止一命了?!?br/> 陳教授看著許諾,然后左手握住了肩膀上許諾的手骨,鄭重道:“我一定會竭盡畢生所學,為你恢復身體!”
許諾點了點頭。
其實許諾并非心胸豁達之人,只是有一個原因,讓他無從責怪。
那就是,沈教授恐怕已經(jīng)身亡了,但他并不想告訴陳教授他們這個事情,還是讓他們保留希望吧。
末日發(fā)生的第二天,他曾抵達了d市大學,在四層見到一位頭發(fā)花白的學者尸體,無論是死者的年齡和時間,一切和陳教授說的非常吻合。
人已經(jīng)死了,責怪他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許諾心中還有一點疑問,自己明明和沈教授沒有任何接觸啊,為什么茫茫人海偏偏選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