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柄弩箭是鋼制的,上午的陽光折射了過來,直照在了許諾的面具上。
許諾一瞬間就意識到那根弩箭的目的,他迅速側(cè)身的一拉。
張德順身子一下子被拽了回來,但是那根箭太快了,還是在他的肩膀上扎出一個血窟窿!
“?。 ?br/> 慘叫!
鮮血,恒流不止。
車子一下子慢了下來,但是并沒有停。
張德順咬著牙,即便是他的肩胛骨已經(jīng)全部碎裂了,前方一片黑暗,但他依舊在駕駛著中巴。
“老張!”
“是哪個龜孫子在放冷箭?”
“他前面那個商場的四樓陽臺!給我干死他!”
子彈一下子灑了過去。
明伍立刻把身子縮回了陽臺的護墻上,他蜷著身體,喘著粗氣,子彈不斷地從他頭頂掠過,墻皮也被崩飛了不少。
他在槍林彈雨中舔了舔嘴唇,然后朝著地面吐了一口唾沫。
“呸,他媽的,就差一點。”
車子里兩個人過來給張德順止血,但讓張德順叫住了。
擋風玻璃一團漆黑,又不能貿(mào)然露頭觀察。
現(xiàn)在,有把握把車子開出這個殺局的,只有他。
肩膀上的傷口和疼痛,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
他現(xiàn)在拼命的回憶著這條路的路況,不時的看著兩旁的景物來校對自己的路線。
到青年大街了,前面是汽配城,拐。
按照這個車速,七秒,左轉(zhuǎn),過轉(zhuǎn)盤。
張德順渾身都在流著汗,車子還在不斷地遭受著攻擊,就連擋風玻璃也中了幾下氣槍的攻擊,瞬間龜裂出一片來。
如果下一箭,擋風玻璃沒抗住怎么辦?
自己要死掉嗎?
他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低下了頭,自己不能被這些事情影響,回憶,接著回憶??!
這條路最熟悉了,走了那么多天了。
張德順,你一定是記得的!
“吱!”
車子忽然發(fā)出了一個古怪的聲響,速度本已經(jīng)不快了,但仍舊顛簸了許多。
“前輪中箭了!箭頭扎進去了!”
張德順緊張的舔舐了一下嘴唇,很好,扎進去但沒有爆胎,沒爆胎就能正常行駛。
只是繼續(xù)行駛下去的話,爆胎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天知道那些人在這里安排了多少殺手!
前方的路,恐怕不太好走。
此時的許諾并沒有閑著,他要了一些子彈,背后還背著一把步槍。
“你們放心大膽的先回去,我隨后就到?!?br/> “老大!不行!”
“許哥!”
許諾扭過頭,鄭重道:“我不會死,現(xiàn)在,我要你們先回去,誰敢抗命?”
沒有人講話,但車子里的漢子,眼眶全紅了。
宋宇咬著牙,冷聲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還要回去照顧丫丫,放心吧,今天晚餐之前,你們一定會見到我?!痹S諾給手槍上了膛:“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商圖陸帶給李牧聲,李牧聲知道該怎么做。”
商圖陸愣住了,然后他伸出手,還想說什么的時候。
許諾已經(jīng)踹開車門,縱身一躍,化作一道黑影,遙遙的落在了車子的后面。
宋宇眼淚一下子流出了出來,他的鼻梁都是紅色的,猛得一捶自己的腦門。
難過,懊惱,無力感,一下子充斥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