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溫暖得有些灼熱的陽光照得人只想打瞌睡,退役以后的祁秋弈有了更多的時間待在家里陪著長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重的橘子,它不愧于自己的名字,已經(jīng)是一只當之無愧的大橘了,重得祁秋弈都抱不穩(wěn)了,但祁父祁母都喜歡它得很,把橘子當孫子寵,精心烹飪的貓飯和小零食貓罐頭就沒少過,導(dǎo)致現(xiàn)在能夠抱起橘子的只有遲長生了。
盡管放下了芥蒂與祁父祁母和解,學(xué)習如何管理祁家的財團,但幼時的那一段記憶缺失祁秋弈永遠都是記憶猶新的,是他永遠的心理陰影,哪怕跨過了那條坎也依舊是。
都長這么大了還這么記仇,想象還真是覺得自己還真夠幼稚的,不過遲長生卻說她挺喜歡他記仇這一點的,明明已經(jīng)算是老夫老妻了,祁秋弈每每聽她臉不紅心不跳的一副認真養(yǎng)說那些情話時總是忍不住臉上發(fā)燙。
真好啊……感謝當初鼓起勇氣打開門的自己。
“橘子,不要動桌上的合同,動了損失的錢就用你的零食錢補上,你媽是站我這邊的?!逼钋镛膹幕貞浿谐榛厣?,看著跳上自己的辦公桌要拿桌上收拾整齊的文件‘一展身手’的橘子,他很淡定的說道,“你不是有自己的貓抓板嗎?家里那里沒有的抓板?嗯?”
因為性格原因,祁秋弈即使擺脫了社恐,依舊不愿意和外人進行過多交流,于是把辦公點搬到了家里來,也能一邊做事一邊等愛人回家,何樂而不為,合格的總裁就應(yīng)該工作家庭兩手抓,不過這也導(dǎo)致祁秋弈最清楚橘子這家伙的戲精本質(zhì)。
橘子聰明得就和成了精一樣,家里人已經(jīng)確定它聽得懂人話了,不過總是聽懂裝不懂,也就遲長生最能制得住它了。
橘子他媽的名號一搬出來,被寵壞的大家伙只得作罷,放棄這次給他爸搗亂的機會。
“我回來了?!彪S著門鎖打開,遲長生推開門走了進來,嫻熟的接住了迎面撲來自家足有二十多斤的緬因貓,輕而易舉的抱穩(wěn)了它。
“歡迎回家,今天工作如何?”
“還好,比較簡單,只是察收了一家被舉報偷稅逃稅的公司。”遲長生抱著橘子坐到自己的高背沙發(fā)椅上漫不經(jīng)心的順著它柔軟的長毛,抬了抬眼皮子看向已經(jīng)進化成完全不輸于葉長空的老狐貍的祁秋弈,“現(xiàn)在報復(fù)太晚了。”
“是嗎?”祁秋弈輕笑,倒了杯暖茶遞給遲長生,“只要能夠報復(fù)到,什么時候都不算晚……關(guān)于我曾經(jīng)的事,長生一定多少都推測出來了吧?!?br/> “我等你自己說?!边t長生接過茶并沒有喝,而是將茶杯輕輕擱置在橘子頭頂上,看著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給自己偶爾惡趣味的母上大人當絨毛茶托的橘子,祁秋弈忍俊不禁,輕咳幾聲忍了忍笑意以防后面被記仇的橘子報復(fù),他坐到旁邊的長沙發(fā)上。
“那我講了?”
“嗯。”
祁秋弈開始回想起當初的事情——
那是祁秋弈七歲的時候,還在祁父祁母嚴格到苛刻的精英教育下,他們要求他要學(xué)會與其他上流社會家的孩子交往,提前打好關(guān)系基礎(chǔ),因為父母壓抑的教育方式,他變得陰郁而自卑,根本沒有自信和那些看起來格外陽光張揚的孩子相處。
這讓他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去討好。
高高在上的祁家少爺卻在社交中落于了下風。
一個本應(yīng)該在自己頭頂上頤指氣使的大少爺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是什么樣的感覺?一個字,爽!于是緊隨著的,是更加過分的欺辱,在發(fā)現(xiàn)祁秋弈越來越沉默,沒有任何要和家長告狀的意思后,他們越來越放肆。
祁秋弈并非不想告訴家長,但他越來越沉悶的性子惹得祁父祁母的不喜,望子成龍的他們并不想這個樣子的祁秋弈,還沒有等祁秋弈把心中的苦悶說出,他們已經(jīng)安排了更多也更嚴格的禮儀課,告訴他要學(xué)會微笑,要學(xué)會交流,沒有人愿意和陰郁沉默的人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