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地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夜空放晴,漫天的星辰閃閃發(fā)光,仿佛在用一種古老而神秘的語言跟世人講述著什么。
李子安和余美琳來到了礦山右側(cè)的河灣上。
河灣平坦,河水嘩嘩的流著,水流并不湍急。
其實也就是一條不大不小的河,要改河道也不算什么大工程。
“子安,你說的礦脈就在這里嗎?”余美琳左瞧右瞧,她看不出這個地方有什么特別的。
“就在這里?!?br/>
李子安往河灘中心走去,一邊走一邊抬頭看夜空中的參水猿星宿,最后在一個位置停了下來,用從礦上帶出來的一把鐵鍬在河灘地上開挖。
余美琳啞然失笑:“你不會想用那把鐵鍬把礦脈挖出來吧?”
李子安一邊鏟走卵石和沙土,一邊說道:“我挖個坑試試,能挖到最好,挖不到的話明天讓王成帶著人來挖,他們也好有個具體的位置?!?br/>
余美琳也走了過去,幫忙搬走個大的卵石。
李子安瞧著他那白嫩的雙手滿是滿是泥沙,有些心疼地道:“你別搬了,你不是干這種活的人,小心傷著手?!?br/>
余美琳說道:“你干得,我也干得,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你別管我?!?br/>
李子安苦笑了一下,繼續(xù)挖。
河灘地的表面上覆蓋著一層卵石和沙礫,約有兩尺來厚,鏟掉之后是夾帶著少許土壤的泥沙層,很松軟,也更好鏟。
坑越挖越大,越挖越深,約莫一個小時后,李子安挖出了一個一米三四深的坑,里面的泥沙需要揚鍬才能拋上來。
“子安,你別挖了,上來吧,明天讓王成帶人來挖。”
李子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著說道:“我不累,我再挖一點?!?br/>
余美琳擔(dān)憂地道:“這坑要是塌了,你躲都躲不掉,快上來?!?br/>
“最后一鏟?!崩钭影矊㈣F鍬插進了泥沙里,然后用腳使勁踩了一下鐵鍬,鏟起滿鍬的泥沙,扭腰揮臂將泥沙拋了上去。
他將鐵鍬放下,視線落在坑底剛剛鏟走泥沙的地方,頓時呆住了。
那被鏟掉泥沙的小坑里出現(xiàn)了一些銅綠色小沙礫,月光一照,微微泛著綠幽幽的光。
那是銅礦氧化特有的顏色。
找到礦脈了!
“你愣著干什么,你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庇嗝懒展蛟诳舆叺哪嗌成?,早早的伸出了手準備拉李子安上來。
李子安卻一動沒動。
“你怎么了?”余美琳擔(dān)憂地道。
李子安這才回過神來,他抬起頭看著余美琳,突然笑出了聲來:“美琳,我們找到礦脈了!”
“???”余美琳頓時驚呆。
李子安貓腰從坑底抓起了一把銅綠色的小沙礫,然后放到了余美琳的手中:“你看看,這就是銅礦!”
余美琳攤開手心,看著掌心中的銅綠色的沙礫,愣了幾秒鐘,兩顆眼淚毫無征兆的就從她的眼角滾落了下來。
“你這么哭了?”
“我沒哭,我高興……這真的是銅礦,我們找到了,我……”余美琳笑了,可眼淚卻還掛在眼角,不過那是激動的淚水。
這一把,她賭贏了。
李子安又拿起鐵鍬往下鏟,更多的銅綠色的礦砂呈現(xiàn)了出來,而且越往下品質(zhì)越好。
這一次他往下挖了一尺深就停了,再挖下去他就爬不上去了,再說了他又不是礦工,他是來找礦脈的,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子安,我們回去吧,我讓王成帶著人來挖。”余美琳又把手伸了下來。
李子安抓著她的手,借著她的拉力爬了上去。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沙,笑著說了一句:“沒想到你的力氣還蠻大的?!?br/>
余美琳忽然湊了上來,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李子安頓時僵住了,她的柔軟,她身上散發(fā)的誘人芬芳讓他瞬間有了反應(yīng)。
二十幾歲的人了,唯一一次碰女人還是喝醉的新婚之夜,腦子里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他這樣的男人有多敏感就可想而知了,余美琳的動作與縱火無異,而他這堆干柴還是潑了汽油的,一點就燃了。
他向她致敬了。
他準備采取行動了。
是先打個啵還是先上手?
卻沒等他拿定主意,余美琳就松開了他:“謝謝你,我們回去吧。”
李子安卻還愣在那里,一枝獨秀。
………………
天亮了,旭日又大又圓,那天也藍得讓人不想眨一下眼。
李子安從夢中醒來,掀開被子下床,看了一眼身上的某個地方,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
慣例,一枝獨秀,硬醒。
昨天晚上他差點就以為余美琳要收他的作業(yè)了,就在那河灘地上,而他也有信心交出一份滿分的戶外作業(yè),可結(jié)果卻是他想多了。
他的身上依舊汗涔涔的,還有點酸味。大睡煉氣術(shù)睡覺既是修煉,大惰隨身爐一直都在凈化他的身體,這個過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結(jié)束。
他想去洗個澡,可這簡易的扣板房里根本就沒有浴室。
門外忽然傳來吵鬧的聲音。
李子安湊到窗戶前撩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礦場的工人正拿著鐵鍬、鋼管什么的往大門口跑,大門口聚集了一大群穿著草田族服飾的人,吵鬧的聲音也正是從那里傳來的。
“三就相那個家伙還真是收了葛軍的錢,又帶著人來鬧事了?!崩钭影泊掖掖┥弦路鲩T的時候忽然想起打款的事,跟著又拿起手機操作,往余美琳給他的賬戶轉(zhuǎn)了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