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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鴉殺 第38章 沒有你的黎明

窗外開始刮起狂風,竹林里猶如鬼哭狼嚎一般。
  仿佛有人在輕輕抱著覃川的肩膀,低聲說了許多話,柔軟的嘴唇貼在她的面頰與額頭上,久久不舍分離。
  她又夢見久違的親人,一時舍不得醒過來。
  
  朦朧中聽見他說話:“……就陪你到這里吧,醒了可別哭鼻子……不過,你就是真的哭了,我又能怎么辦呢,覃川……”
  
  她聽不真切,只是略帶撒嬌地按住了他的手,讓掌心貼在自己臉頰上,這樣讓她很安心,很舒適。她已經習慣對他撒嬌,不自覺便要露出嬌蠻任性的一面。他寵她也寵得厲害,硬生生把個識大體善詭計的姑娘寵回了帝姬時代,先生看到只怕要把腦袋大搖特搖一番。
  
  肌膚的溫暖漸漸像沙礫一般消失,覃川從美夢中醒過來,滿足地吸了一口氣,抬手想要抱緊對面的人——卻抱了個空,他人已不在了。
  
  她兀自睡意迷蒙,搞不清楚狀況,推開被子起身,揉著眼睛叫他:“九云,你好點了沒?”
  
  沒有人回答,狂風將窗戶呼啦啦吹開,紗帳發(fā)了瘋似的亂擺——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天還沒有亮。
  風吹得她好冷,她裹緊了衣服,打著呵欠避過狂風,去廚房探頭一看——沒人。
  去他時常畫畫的那個屋子——還是沒人。
  玄珠和左紫辰住的地方也逛一圈——依然沒人。
  
  竹林里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覃川被吹得差點跌出去,死死抓住一株青竹,只聽風里哭聲震天,冰冷的魂魄氣息擦刮過身體,令她戰(zhàn)栗不止。
  
  下意識地抬頭,卻見狂風中裹著一片巨大的黑色烏云平地而起,像一只矯健的黑龍,旋轉著往西飛去——西,是皇城皋都的方向,此刻一道道漆黑的颶風痕跡劃破長空,如同無數只巨大的黑龍在西方匯聚交合,在皇宮上方漸漸形成一只通天的黑色云柱,劇烈地回旋卷曲。
  
  覃川忽然有一種可怕的預感,仿佛是發(fā)生了什么極壞的事情。下意識地抄起一直系在腰間的牛皮乾坤袋,一摸之下才發(fā)現早已被人調包。有人偷了魂燈,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將燈點燃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魂燈是她最先用鮮血開啟契約,最后一只魂魄非她莫屬。天神的契約也能被打破,這是什么道理?
  
  她突然感到全身顫抖不可抑制,雙腳發(fā)軟,在竹林中狂奔,心底只有一個人名在不斷回響:傅九云,九云。難道是他?可是清晨的時候還聽見他在說話,這么短的時間,不可能……魂燈勾引十方八荒妖魔之魂,那是點燃了起碼兩到三個時辰才會開始的。是左紫辰,還是玄珠?!
  
  跑得太急,她狠狠摔了一跤,直從竹林里滾了出去,一頭撞上青石,登時眼冒金星。
  好像有人輕輕托了她一把,袖子里藏著她熟悉的淡淡香氣。覃川本能地伸手一抓,卻抓空了,四周除了歪歪倒倒的青竹,別無他物。
  風太大了,吹得她眼淚都要出來,從喉嚨里發(fā)出極致的叫喊聲也被無情地吹散。
  
  “九云!傅九云!”她的嗓子都要喊破了,卻等不到任何回答,扶著劇痛無比的額頭,她跌跌撞撞跑出竹林。
  
  竹林外是鳳眠山腳下的小村莊,莊里的人早已起了,被這天現的異象嚇傻,或尖叫,或狂奔,手舞足蹈地指著突現的異象無意識地嚷嚷著。因又見覃川從竹林里出來,都嚇得臉色發(fā)白,直道見鬼,這竹林從來沒人住過的。
  
  覃川抓住一個大爺,急問:“您有沒有見過公子齊先生從這里出來?”
  大爺可勁兒掙扎,臉色發(fā)青:“什么公子齊……那是誰?”
  這大爺前幾天還給他們送了一籃鮮藕,怎么今天就說不認識了?她愕然松手,看著他連滾帶爬跑遠,村人們遠遠地聚在一處,警戒里帶著恐懼打量她,竊竊私語:“真是奇怪啊,天還沒亮就刮這種邪風,如今這從沒人住的竹林里又鬧鬼……莫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
  
  她的心幾乎要蹦出喉嚨,腦子里嗡嗡亂響,像是被一雙突如其來的手攪成一團漿糊。忽然將手放在嘴邊吹個唿哨,猛虎立即從竹林中飛奔而出。
  “乖猛虎,帶我去皇宮看看!”
  
  猛虎躍上樹頂,在波浪般起伏的枝葉間狂奔。覃川緊緊俯在它背上,望著天頂無數條妖魂組成的黑龍往西方游蕩而去,盤桓在皇宮上方的那根巨柱越來越高,越來越粗,像是要把整片天空吞噬了似的。
  
  下面有許多人哭喊奔跑,還有許多妖力還算強盛的妖類在苦苦支撐不被神力勾走。泥沙草葉被卷入颶風中,半邊天是漆黑的,半邊天泛出泥土般的黃。
  
  一切都亂套了。
  
  猛虎御風,片刻間就來到了天原皇宮外,皇城早已進入戒嚴狀態(tài)。猛虎輕快地在屋檐間跳躍,躲過士兵們警戒亂掃的目光,覃川很快便見到高高站在昊天樓頂的左紫辰。
  
  他紫色的寬大長袖被風吹得凌亂翻卷,整個人好似木頭一般動也不動。聽見她在下面喊,他震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紫辰!魂燈到底……”覃川攀上屋檐,急切地想要問個究竟。
  “我要走了?!彼驍嗨脑?,轉過身,緩慢又失了神魂一般,搖搖晃晃往前走去。
  她試著去拉,他避之如蛇蝎,她伸出的那只手只好尷尬地晾在那里。
  
  左紫辰抬頭看著天頂那根巨大的黑柱,聲音沙?。骸拔覜]能攔住她……你什么也別問,我什么……也不想說。保重……”
  覃川愕然看著他的身影在屋檐上一閃,轉瞬即逝。
  沒有見到玄珠,是她點了魂燈?
  
  覃川心神不寧,此刻再回想起昨晚玄珠突如其來的那些話,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再也沒有想到,到最后點了魂燈的人會是她,那個曾經幼稚而膚淺、惡毒又偏執(zhí)的玄珠。
  要不要追上左紫辰?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騎著猛虎回到鳳眠山下的那片竹林。她更擔心傅九云,他究竟去了哪里?
  
  怔怔地走進竹林,平日里在竹林中鬼鬼祟祟徘徊跳躍的那些細小的妖魔們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漫山遍野死氣沉沉??耧L已經停歇,剩下的唯有死寂與滿地蕭索。
  細細的微風拂過衣角,風里帶著細碎纏綿的竹笛聲。覃川怔忡地聽了很久,突然拔腿便跑,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腦子里沖,眼前甚至開始漫起許多小星星。
  
  裙子被石頭劃破,扯了一道大口子,她只是顧不得,氣也不敢喘,踉蹌著奔到瓦屋前,卻見臥室那扇木窗開了半邊,斷斷續(xù)續(xù)的笛聲從里面?zhèn)鞒?,分明是東風桃花曲的調子。
  九云?。?br/>  她一把推開窗,下一刻卻被一雙冰冷的手輕輕蓋住雙眼。
  
  “別看?!彼曇舻统炼撊?,“為什么要回來?”
  她死死攥住他冰冷的手腕,忽然覺得十分委屈:“傅九云,你在搞什么鬼?!放開手!”
  “為什么不和他走?”
  “你再胡說我真的要生氣了!”
  “你看了,會害怕?!?br/>  
  那只手移開了,屋內昏暗,彷如被淡墨刷了一層。傅九云的身影也模模糊糊,像山水畫中一筆隨意勾勒出的人影,輪廓還在,內里卻是透明,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
  覃川靜靜看著他半透明的臉,喧囂的血液一點點沉淀下去,變作凝結的冰塊。
  他依稀是笑了一下,柔聲道:“看樣子不能在魂燈里陪著你了,要叫你孤零零地留在世上。我只是擔心,沒有人照顧你?!?br/>  
  她沒有動,沒有驚惶,沒有哭泣,也沒有露出恐懼絕望的神情。
  就這么無聲地看著他,從那模糊的輪廓里極努力極專心地找出他的五官,他的眉,他的眼。
  她覺得那一瞬間她什么都知道了,又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搞不懂。
  小聲的,她問了一句:“……為什么?變成這樣?”
  
  因為……
  因為、因為他其實不是人,只是魂燈里孕育出的一只鬼?;隉舯稽c燃,他便要消失,真正魂飛魄散,不入輪回,從此世間再無他的痕跡。那些凡人,已經忘記他的存在,或許再過不久,她也會忘記。
  
  可他不想告訴她,或許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有一些小小的自卑或者什么別的亂七八糟心理作祟。
  希望在她心里,他永遠是好好的,一個完完整整的、叫做傅九云的男人。這個男人從心底深處愛過她。
  他不是鬼,不是高高在上與凡人無關的別的。
  這一生最大的心愿只是陪她做一個凡人,好好度過短暫一輩子。
  可是心愿只能到此為止了。
  
  傅九云笑了笑,摸摸她的腦袋:“傻孩子,別哭喪著臉。笑一個吧,馬上都要忘了我,還不趕緊笑給我看?”
  我不會忘!
  覃川突然伸手想要抱住他,可是他的身體漸漸變得越發(fā)虛幻透明,雙手從他胸膛上一穿而過,沒有任何阻礙。
  她已經摸不到他了。
  
  “還有一會兒天就亮了,”他說,“川兒,再跳一次東風桃花,我想看?!?br/>  覃川的手慢慢縮回,用力罩在臉上,纖瘦的肩膀像是要垮下去似的。
  半晌,她忽然抬頭,淡淡一笑:“好,我跳,你奏樂?!?br/>  
  臥室里沒有高級的金琵琶玉琵琶,只有一把半舊的梨花木琵琶,半圓的大肚,斷了兩根弦。
  覃川抱了琵琶在懷里,傅九云坐在窗臺上將竹笛橫著放在嘴邊細細吹,笛聲悠揚婉轉,像春風撲面。
  拋長袖,如流云狀??伤龥]有長袖,便解了腰帶翻卷。
  
  猶抱琵琶半遮面,藏在琵琶后的笑靨如清水芙蓉,兩點眸光像是荒原里的星星之火,于絕境處兀自燃燒,反而亮得驚人,仿佛那目光也可灼傷肌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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