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征雖還拿不準(zhǔn)事情是否真是如此,但眼神卻變得冰冷而銳利起來。
本來就要對付你沐家的,原來你盯上的是秦秦,那就更不能饒了你們了。
韓征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逝,道:
“小刀,去把許蒙蒙找來,注意,別讓秦秦知道?!?br/> 韓征明白,蘇秦一向信任許蒙蒙,視她為心腹,如果讓蘇秦知道真相,她未必接受得了,弄得不好,還可能再度犯病。
“好?!钡朵h出去了,不一會兒,帶著許蒙蒙過來。
“韓總,您找我?”
雖然韓征并未在蘇建集團(tuán)擔(dān)任具體的職務(wù),可身為蘇家的長子,本來就是蘇建的老板之一,許蒙蒙這樣稱呼他,也不過分。
韓征點(diǎn)點(diǎn)頭:“許小姐,你請坐。”
刀鋒把人帶到后,便默契地退了出去,把門關(guān)上,守在門外。
許蒙蒙坐下。
韓征道:“許小姐,找你來,是想讓你看一樣?xùn)|西。”
說著把那份關(guān)于她的調(diào)查報告遞了過去。
許蒙蒙一臉茫然地接過,看了起來,越看越是心驚,后來連臉色都白了,手里的報告嚇得掉到了地上。
許蒙蒙一把站起,驚恐萬分,道:
“韓總,我……你……韓總,我……我錯了,你饒……饒了我吧。”
自韓征回中州以來,蘇建集團(tuán)內(nèi)部就沒少傳他的事,雖然都拿不準(zhǔn)他的背景就是誰,居然能連平鄭、樊兩家,可公司里誰不知道,這個少東家對待敵人那是雷霆暴雨,凌厲無情?
要是讓他知道,誰做了什么不利于他或蘇家的事,那那人還有得了好么?
許蒙蒙越想越手腳發(fā)軟,額頭冒汗,撲通一下就朝下跪,顫聲哀求:
“韓總,你饒我一回,我立刻辭職,我永遠(yuǎn)不再靠近蘇總半步了,你饒了我……”
韓征一個閃身,在她跪下地前,已伸手扶住她,道:
“許小姐,不用這樣害怕,我并不打算追究此事?!?br/> 許蒙蒙幾乎以為聽錯了:一向?qū)橙死淇醿疵偷娜?,居然要放過自己一碼?怎么可能?
韓征知道她不信,目光溫和地扶她坐回去,道:
“許小姐,你這兩年替沐家做眼線,監(jiān)視秦秦的一舉一動,辜負(fù)了秦秦對你的信賴之情,按理說,我是該好好懲治你。”
許蒙蒙聽到“懲治”二字,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開口又想求饒。
韓征用手勢阻住她,道:“不過,你做下如此違法背德之事,是為了賺錢替家人治病,雖不應(yīng)該,但也其情可憫。念在秦秦對你的看重,加上上次鄭玲來找事時,你挺身維護(hù)過秦秦,我就破例不處理你了?!?br/> 許蒙蒙又是慚愧,又覺感動,又感慨自己的僥幸:
“真……真的?韓總,你真不和我計較了?”
韓征淡淡點(diǎn)頭,語氣不容拒絕:
“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什么?”這兩年每次想到蘇總對自己的提拔、照顧和信任,而自己卻多次用與蘇總有關(guān)的信息去向人換取大量報酬,甚至害得蘇總被鐘鋒刺激,許蒙蒙就愧疚難過萬分,如今見韓征這樣寬宏大量,她慶幸之余,就更是感激而充滿了負(fù)罪感,希望能做些什么,彌補(bǔ)蘇總。
“韓總,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您盡管吩咐?!?br/> 韓征道:“你放心,不難,我只要你繼續(xù)替沐家在秦秦身邊臥底。”
“這是……這是什么意思?”
許蒙蒙一臉茫然。既然知道了自己是臥底,怎么韓總不僅不把自己開除,還繼續(xù)要自己留在蘇總身邊?
韓征繼續(xù)道:“意思就是,你可以繼續(xù)把你獲得的,關(guān)于秦秦的情報,透露給沐家,但前提是,你能跟他們說什么,不能跟他們說什么,必須向我來定,而且,你和他們的來往中,他們都談了些什么,又給了你什么,你也必須如實(shí)向我匯報?!?br/> “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要求,那我只好請你離開蘇建,如果你接受了,卻又有所違反,哪怕只是一丁點(diǎn),我也絕不會再對你客氣。”
“當(dāng)然,你之后從沐家那里再拿到的報酬,我是不會沒收的,你可以拿回去自己用?!?br/> 許蒙蒙能在兩年內(nèi)升為總經(jīng)理秘書,可見是個很能來事的,立刻會意:
“您是要我做雙面間諜?”
“沒錯,做我的一只眼睛,幫我掌握沐家的一些動向?!?br/> “好,我答應(yīng)你?!痹S蒙蒙不假思索,道。
韓征把那份報告拿回自己的座位前,道:“那你是沐家的眼線的事,就永遠(yuǎn)不會浮出水面?!?br/> “謝謝您,韓總,謝謝您給了我一個活路,也留了我們家一個活路?!?br/> 如果自己被開除,那對沐家就沒了利用價值,沐家就不會再給錢給自己了。
那自己又哪去賺那么多錢,供家里三個病人吃喝和治療?
韓總雖是為了對付沐家,才留下了自己,但以韓總的手腕,其實(shí)也不是非用到自己不可,他肯如此不計前嫌,自己怎能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