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小勺把藥攪拌均勻,遞過來說道:“你上東北干嘛來了?”
吳銘接過水杯,雙手捧著回應(yīng)道:“來要賬,你是醫(yī)科大學(xué)的學(xué)生,張凌,有點女性化的名字?!?br/> “嗨,還說呢,我祖籍凌源的,我還有個叔叔,就我弟弟叫張源,我倆的名字加起來,正好是凌源,也不知道我家老爺子咋想的?!彼麨槿撕芙≌?,把自己的事全說了。
等沖劑稍微涼了一點,吳銘一口全喝了,把杯子遞過去說道:“謝謝,這么說,你在醫(yī)院工作唄。”
張凌接過杯子,又拿出一個體溫計交給吳銘,“哪呀,我還沒畢業(yè)呢,再說了,我也不喜歡醫(yī)生,我爸逼我學(xué)醫(yī),沒辦法,說我祖宗從能數(shù)的過來開始,都是從醫(yī)的,也非得讓我從醫(yī),可我根本不愿意干。”
吳銘夾上體溫計,聽他侃侃而談,別說,這藥喝下去,吳銘的頭痛感稍微好了點,但體溫計表示吳銘發(fā)燒38.9°,張凌這小伙子很重視,還給吳銘把把脈,說:“你也就碰見我了,要不就你這病,去大醫(yī)院,沒有千八百的根本下不來?!?br/> 他又是好陣忙活,給吳銘端了一碗姜湯,喝完之后這身體暖暖的,裹著軍大衣出了一身的汗,一會身體就好多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張凌把他的事都說了,說自己跳街舞,有個女朋友,沒準(zhǔn)過幾天,女朋友就搬過來跟他一起住,說起來是眉飛色舞,很是有顯擺的嫌疑。
時間接近中午,吳銘身體基本沒有異樣了,簡單的活動一下,身體的不適已經(jīng)消失,對這位熱心的鄰居還帶有一點感激,“你給我治病,我請你吃飯吧?!?br/> “這感情好,樓下,媽媽餅店。”
吳銘先回去把衣服都穿齊全,東北這天氣,他可算是領(lǐng)教了,現(xiàn)在也不敢大意了。
下樓帶著張凌,進入小區(qū)的一家小餐館,地方不大,也就幾張桌子,好在干凈,兩人坐下,吳銘點了一盤酸菜粉,張凌點了一盤魚香肉絲,“喝點不,還是喝吧,你的感冒是寒氣入體,喝點白酒能驅(qū)寒,老板娘,一瓶老白干。”
這小子是真不在乎吳銘的意見,但經(jīng)過這幾天相處,他對東北人有了深刻的意識,豪爽,大方,性子耿直,基本上心里都不藏事,不像是南方一些城市,交際圈里成天勾心斗角,兩面三刀的不防著點就是被坑的主。
飯菜很快上來了,兩盤菜,菜碼很足,張凌倒了兩杯白酒,“第一次喝酒,先走一個?!?br/> 看著他一口干了半杯,吳銘眼睛都直了,東北人能喝他是聽過的,可是這么能喝還很少見。
吳銘也硬著頭皮喝了半杯,呲牙咧嘴的感受著辛辣的酒氣。
張凌笑道:“嘿嘿,行啊哥們,我還以為你不能喝呢,來東北就得多喝點,要不冬天沒法過,你不知道,這白酒是驅(qū)寒的,正好克制這大冷的天。”
家鄉(xiāng)人都這么外向,吳銘也受到感染,也說了一些趣聞,兩人聊得挺開,張凌說:“我們這東北人交朋友啊,都在酒桌上,能喝的都是漢子,不能喝的都是孫子,你的賬要是想要回來,這酒可不能少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