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他又設(shè)置下重重機關(guān),只要途經(jīng)至此,觸動機關(guān),必死無疑。
“庚辰,你夠狠!”墨琉璃抬手,恢復本尊面孔,一襲琉璃紫色羅裙,外披薄如蟬翼紗衣,面若桃李,唇紅齒白,即便受傷,仍掩示不住身為南荒第一媚的美名。
她盯著庚辰,男人略微抬起下鄂,眼皮卻是微闔,沒有離開棋盤,指腹中那枚黑子微微旋動,唇角微一勾,在墨琉漓尚未平息怒氣之時,毅然落向絕殺之地。
墨琉璃胸口一窒,一大口鮮血正中棋局。
她整個人虛弱地撐在石桌上,艷麗至極的瞳色,盡是悔恨。
不過一柱香的時機,她失去了整個南荒,她所有最精銳的軍隊,而導致這一切的,就因為她喜歡他。
如今一切都沒了,就算再悔再恨又有何用?
看著庚辰冷漠的眸子,墨琉璃心一寸寸變冷,思及這半年來千方百計,癡癡不倦的追求,心下一片荒涼,不由地發(fā)出冷笑:
“既然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也沒什么怕的了!”墨琉璃取下腕上一個玉鐲拋向天際,霎時如天幕籠罩下來,將整個府邸困于結(jié)界中。
庚辰眉頭未皺一下,緩緩抬眸,目光卻是看向混沌結(jié)界外某處,微扯了下唇角。
眨眼間,那處結(jié)界突地破開,一條金身飛龍御風盤旋天際,隨著他舞動身軀,那結(jié)界轉(zhuǎn)眼消散。
墨琉璃耗盡最后一分力氣,癱倒在地。
玉鐲“啪”地墜落她身邊,摔得粉碎。
墨琉璃唇邊噙血,恨極自己執(zhí)迷不悟,為了得到他,親手毀掉自己掌管的南荒。
恨極之余她又覺好笑,庚辰何等冷酷,她并非沒有耳聞,是她自太過自負,太過愚蠢,太過自信,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能怪誰?
呵……
墨琉璃不禁苦笑。
視線里,一雙黑色靴子在她眼前經(jīng)過。她不由閉了閉眼,等待被他親手處決的那一刻,如此這般也好,他人得不到,南荒也沒了,活在世上,又有何顏面?
可良久,直到耳邊最后一點腳步聲消失,都沒有等到死亡。
她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瞪大眼睛。
原來她正躺在自己寢殿內(nèi),殿內(nèi)裊裊燃著熏香,如夢似幻到她以為自己已身死,記憶仍停留在生前模樣。
可當她親眼證實所有一切毫無變化時,才恍然明白,庚辰那里見到的,不過是他設(shè)下的一場夢境。
而她到底有沒有親自去過他府邸,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
自那以后,墨琉璃不再對他心存幻想,也深刻意識到,庚辰無心無情無愛,六根清絕,注定將孤獨終老。
就是這樣的庚辰,霽月她竟然動了親近之心。
意識到這點,赤翼有些擔心,及時將她拉回道:“小月,不得無理!見到神尊還不磕頭!”
他故意以尊卑有別為由,讓小月心生畏懼,未曾想,小月瞅了自家哥哥一眼,又轉(zhuǎn)頭打量下庚辰,疑惑的小聲道:“哥哥,要磕頭,這么嚴重的見面禮?”
赤翼認真點頭,不容許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