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臥包廂內(nèi)的曖昧氣氛沒有保持太久,一對年輕男女上車,將楊烈從煎熬中解救了出來。
瞿婉婉買的票是上下鋪,她不想爬上爬下,就把楊烈攆到上鋪,自己睡了下鋪。時間距離晚上睡覺還早,楊烈不習慣躺著看書,只好坐在瞿婉婉的鋪邊,瞿婉婉倒是很舒服的躺著,還把頭和肩挨著楊烈的后背,弄的楊烈躲也不是,不躲又難受。
對面上下鋪的一對男女話很少,上車之后女的就躺在上鋪蓋著被子,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跟男的在鬧別扭。男的年紀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看上去面色有些蒼白,不過一雙眼睛倒是精光四射,看上去不似普通人。
楊烈出門在外,不怎么跟陌生人主動說話,這次恰好遇到了同樣不愛說話的人,所以包廂里面顯得挺安靜。
瞿婉婉躺了一會,睡不著,就開始作怪。她把手從被子下面伸到楊烈的背后,然后順著楊烈的腰輕輕的撓楊烈的癢,偏偏楊烈的定性不是一般的好,任她作怪就是無動于衷。
瞿婉婉不甘失敗,把手往楊烈的腰部前面伸,這下楊烈不敢再坐著了。他一把逮住瞿婉婉的手,強行塞進被窩,然后說:“我去硬臥車廂那邊看看我那兩個兄弟!”說完話,楊烈也不等瞿婉婉作何反應,拉開包廂門溜之大吉。
穿過幾節(jié)擁擠不堪的硬座車廂,楊烈找到了楊積書、楊家和兩人。這倆貨倒是挺會玩,正跟坐對面的兩個去申城打工的青河老鄉(xiāng)在玩80分。楊積書見楊烈過來,就要站起身給楊烈讓座,被楊烈按著肩膀沒能起得來。
楊烈問他們晚飯準備怎么解決,要不要三人一起去餐車里面點幾個菜對付一下,楊家和搖著腦袋說:“連長,你就別管俺倆啦,我們隨便買兩碗泡面,幾根火腿腸,就能解決問題。”
楊烈跑過來其實是為了躲瞿婉婉,見他倆打牌正玩的興起,也就不再堅持,站在兩人身后看了一會打牌,然后準備回軟臥車廂。
正在這時,楊烈忽然感到車廂猛的晃動起來,車外傳來刺耳的吱嘎聲,車廂很快向著一側(cè)傾斜。楊烈一把扶住座椅靠背,大聲對楊積書和楊家和說:“快護住頭,車要側(cè)翻了!”
楊烈的話還沒有說完,過道里面站著的人已經(jīng)向他身上擠壓過來,對面行禮架上的箱子噼里啪啦的往下砸,許多人在大喊大叫。
坐在位置上的楊積書和楊家和已經(jīng)扔掉了撲克,他們坐的是兩兩對面的硬座位置,而火車車廂正好是朝他們這一側(cè)傾斜,幸好有楊烈在過道里替他們擋住了壓過來的人和掉落的行禮。坐在外側(cè)的楊積書壓在了楊家和的身上,楊家和則整個被擠在車廂側(cè)壁上。楊積書急忙伸出手托住楊烈的腰和胸膛,免得側(cè)身向下的楊烈腰椎部位被后面壓上來的人和行禮擠壞。
火車發(fā)生側(cè)翻的地方位于群山之中一片相對平緩的地帶,側(cè)翻的原因未知,雖然側(cè)翻的過程只是十來秒的時間,但接下來真正的混亂才剛剛開始!
原本與鐵軌垂直的車廂立壁,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地面差不多平行,車廂內(nèi)的乘客受傷較多的是那些站著的,坐在硬座上面的也有被摔落下來的行禮砸傷的,但大多數(shù)都是從一側(cè)擠著掉落到另外一側(cè),將另一邊的人壓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