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上火車的時候,還穿著凌琪琪幫他挑選的那套藏青色立領西裝,腳上是锃亮的皮鞋。盡管楊烈并不太喜歡這種鮮衣怒馬的出行方式,但為了讓小姑娘在分別的時候開心一點,楊烈還是愿意委屈一下自己。
從申城到青河是有飛機航班的,但考慮到全價機票那昂貴的價格以及一周只飛三趟的時間局限,楊烈還是更愿意躺在火車硬臥車廂里面,一邊翻著書頁,一邊理理思路,輕松愜意的返回。
因為是周末,所以車票難買,楊烈從黃牛手里只買到了一張中鋪票。在沒有爺爺和侄兒同行的時候,他倒是對于什么鋪位并不在意。
楊烈?guī)Я艘粋€中型的拉桿箱,箱子里面是他的幾件衣服,那五萬塊錢放在隨身的挎包里。
上了車,楊烈還是老習慣,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在靠窗的走廊折椅上,側著身子捧起一本經(jīng)濟學理論方面的書籍,津津有味的閱讀起來。
臥鋪車廂內很熱鬧,有小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有幾個同伴湊在一起打牌的聲音,有嗓門大的旅客談天說地的聲音。楊烈對此充耳不聞,只是安靜的坐著看書。
時間漸漸流逝,火車從平原地帶進入丘陵山區(qū),天色黑了下來。
楊烈看書累了,于是起身,準備活動一會。他在書中插好書簽,合起書冊,丟在自己中鋪,然后拿起下鋪旁邊的暖水壺和自己的茶杯,前往車廂接縫處打開水。
到了電茶爐旁邊,楊烈看到水還沒有開,便側身站到盥洗間里等候,這時他意外的看到了不遠處車廂接縫位置處那幾張有點印象的臉。
上一次,這幾張臉像蒼蠅一樣圍住了凌琪琪,結果被楊烈當成“蒼蠅”拍在了地上。這次他們幾個又鬼鬼祟祟的湊在車廂接縫處,小聲的謀劃著什么。
楊烈不想多事,火車上有乘警,保護旅客人身財物安全應該是乘警的職責。他把臉轉向盥洗室的內側,等著電茶爐里面的水燒開。
然而,墨菲定理告訴人們,你越擔心或者越不愿意發(fā)生的事情,往往很快就會出現(xiàn)。
有人從那幾個湊在一起的人當中走過來,看樣子是想用廁所,結果廁所里面有人,他便很自然的將頭轉向對面,也就是盥洗室的這一側,也有一間廁所。那個人看見了旁邊盥洗室內站著等候的楊烈,仔細看了兩眼,馬上轉身離開,連廁所也不上了。
楊烈雖然側著臉,但他已經(jīng)從鏡子里面清楚地看到了那個人的舉止表情。
原本在車廂接縫處湊著的幾個人,不知什么緣故,相繼離開。他們沒有從楊烈這邊經(jīng)過,而是往另外一邊走去。
電茶爐里面的水燒開了,楊烈打好水,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鋪位。他將拉桿箱從頭頂?shù)男卸Y架上取下來,打開箱子從里面取出一套運動服,先將上身的西裝脫下來疊好放在鋪位上面,然后去了一趟廁所,在廁所里換好運動服的褲子,再返身回到鋪位,將西裝的上衣和長褲收進行李箱,將隨身的挎包也塞進行李箱,然后拉著行李箱去了與他剛才打開水時相反方向的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