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溪咳得那樣真,以至于讓趙云衿以為他真有哪里不舒服。因此,舉棋不定的趙云衿關(guān)切地看向沈時溪,卻見到他用眼神向自己示意,并朝著棋盤上的一個位置抬了抬下巴。
趙云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將執(zhí)棋的右手挪到沈時溪指示的那個位置,并用眼神向他確認。見到沈時溪微微點頭,她才將手中的棋子擱下。
坐在對面的唐裕將二人的舉動看在眼里,忍不住出聲抗議道:“誒,大人,說好是你和我比試棋藝的,怎么還能讓人幫呢?!?br/> 趙云衿反駁道:“在棋局開始之前,你有說過不許人幫嗎?”
“這······我倒是沒有說過?!碧圃5臍鈩萑趿讼聛?,小聲地說道。
趙云衿趁勢,接著反問道:“既然如此,我為什么不能接受別人的指點呢?”
唐裕聞言,無奈地閉了口。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在下棋的時候作弊還能這么理直氣壯的,難道當官的都是這個樣子,能把黑的都說成白的?
他郁悶地執(zhí)起白子,認真思考起下一步棋該落在哪里,卻聽到趙云衿欣喜的聲音:“哎呀,對不住了,唐五郎,你已經(jīng)沒有落子的機會了。”
唐裕不信,他垂下頭仔細觀察起棋盤上的局勢,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趙云衿下的那一步棋使得自己的白子被黑子圍住了大半,無論如何也救不活了。
唐裕見自己敗局已定,便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白棋扔回棋罐之中。
趙云衿看著唐裕一臉沮喪的樣子,知道他是認輸了,便問道:“這一局我贏了,你該回答我們的問題了吧?”
唐裕倒是沒有過多糾結(jié)于自己的失敗,他看了沈時溪和趙云衿二人一眼,豁達地說道:“行吧,輸給你們小兩口,我也認了?!?br/> 趙云衿愣了一下,不知唐裕何出此言。她看向沈時溪,見他似乎也在發(fā)愣,并沒有出聲反駁,只好自己否認道:“你別瞎說,我們不是······”
“誒,大人你先別急著否認。”唐裕趕忙開口打斷了趙云衿的話,繼而露出一種好事者專有的神態(tài)來,調(diào)侃道,“雖然現(xiàn)在不是,以后或許就是了。”
趙云衿不知該如何反駁唐裕,但是不說話又好像是默認了似的,正發(fā)愁間,她聽到沈時溪語帶警告:“唐五郎,你今日說了太多胡話?!?br/> “對不住,怪我多嘴。”唐裕聽到沈時溪的話,就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了,他立刻轉(zhuǎn)換了話題,說道,“兩位大人想知道什么,只管說出來就是。”
沈時溪聞言,便從懷中掏出那塊叫做“思恩客”的木牌,對唐裕說道:“這塊牌子屬于左金吾衛(wèi)中一個名為魏執(zhí)的警衛(wèi),我想要知道,這塊牌子是哪家頒給他的,以及他曾與哪些姑娘親近過?!?br/> “哦,就這事兒啊,容易得很。”唐裕就著燭光將沈時溪遞來的木牌仔細觀察一番,接著說道,“雖然每家的牌子都做得差不多,可是在木材、紋樣、字體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差別的。而且啊,每個姑娘都會在牌子上留下自己的記號,這樣就比較好辨認。就這塊牌子而言,在鴛鴦下方的那兩道劃痕想必就是姑娘做的記號了?!?br/> 趙云衿見唐裕說了那么多,卻還沒講到點子上,便問道:“你趕緊說說,這到底是哪一位姑娘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