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葉清染幾人皆還未睡。
暖兒白日在馬車上睡多了,此時格外精神,毫無睡意。
錦繡則一邊整理著葉清染的桌案,一邊暗暗內(nèi)涵暖兒。
“小姐有你這般出類拔萃的丫鬟可真是幸事?!?br/>
暖兒未解其意,笑著道:“那是自然。”
錦繡勾了勾唇,將一摞書擺的整整齊齊,方才冷笑道:“遇險毫不驚慌,呼呼大睡,如此也好,倒是免得給小姐添麻煩了。”
“對呀……”暖兒頓了頓,忽覺這話刺耳的很,“你什么意思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br/>
兩人一言不合拌起嘴來,葉清染手執(zhí)醫(yī)書,彎唇搖了搖頭,繼續(xù)慢條斯理的翻起書頁來。
忽有一顆小石子從開著的窗子彈躍進(jìn)來,先是“咚”的一聲落在桌案上,隨后才噠噠的落在地上。
錦繡望了石子一眼,無聲的拿出抹布,將桌案又重新擦拭了一番。
暖兒跑過去撿起石子,笑著道:“定然是溫公子來了。”
葉清染無奈的放下書卷。
莫非是殺手與他們常人的作息不同,溫文每次出現(xiàn)十有八九都是晚上。
葉清染推門而出,行至樹下。
溫文站在黑暗中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她,她每近一分,他的眸光便亮上一分。
“這么晚過來,可是有什么急事?”溫文找她雖不分日夜,但不論是在鄴城還是在將軍府都從未踏足過她的閨房,每每都是以這般方式喚她。
記得有次她多吃了些酒,睡的沉了些,早上醒來推窗,溫文扔的石子險些堆上了她的窗子,而他則蹲在樹上望他,手中還捏著未投完的石子。
這倒也算是一種堅韌吧……
溫文正色點頭。
葉清染見狀,神色冷凝,聲音也壓得更低了些,“是江南還是鄴城,亦或是臨安?”
溫文望她一眼,從袖中取出一方木匣。
葉清染挑了下眉,緩緩打開木匣,里面竟躺著一枝牡丹花,或者該說是牡丹絹花。
這絹花做的甚是精致,便是貼在眼前都難分真假。
“這是什么?”葉清染歪頭望他,神色不解。
“生辰禮物。”溫文淡淡回道,語氣一如他身上的黑衣,沉斂的沒有一絲溫度。
葉清染:“……”
“可我的生辰還未到啊?!?br/>
“等不及了?!?br/>
葉清染一時語凝。
是啊,他可是溫文啊,他怎么會“等”呢。
她見過急性的人,但從未見過如溫文這般性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