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心想著,這正好是一個機會可以讓她接近那個長白靈師。
可是帝玦到底會不會帶她去,她卻是不知道的。
想到這里她便準備去問一問帝玦,若是他不答應,她便軟一些求求他,實在不行便自己溜出去。
“伶云,這宴席是在何時舉行?”打定主意的她便想要向伶云問個清楚。
“呃?五天后,怎么了主子?”伶云順口問了一句,卻只見著泉幽眼中閃著些光芒,似乎很是高興。
“即是如此便好?!彼c了點頭,便起身準備前往云清閣中見帝玦一面。
伶云見她跑出去,也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剛剛跟了一半,走在前面的郁泉幽便向伶云揮了揮手道,“你別跟過來了,回去吧。我自己一人去便可?!?br/> 自那一日她見了帝玦后,她在這青鐘殿內的行動便不再受限制,除了不可以離開青鐘殿之外,這殿內什么地方她都可以去,這是帝玦下的令,所以青鐘殿內的仙童也不敢攔他。
她一股腦的沖到帝玦的云清閣中去。
一進門便只見那一人立于暗桌前,一身墨袍,修長的身影挺拔秀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提著一只金玉狼毫正在書桌上的那一張潔白宣紙上畫著什么。
郁泉幽倚在門框前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看瞇了眼。
窗外透過來一絲陽光,他的側顏染上一層光暈,好看的眉眼中似乎藏著一些溫柔。這樣沉靜認真的帝玦卻是她極少見到的。
她站在那里,忘了自己前來是為了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目光癡癡。
她怕是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那時她看向他的目光中含藏著多少的傾慕。
“在哪里傻看著是作甚?我等你許久,也不見你進來。”
恍然間那男子輕起了唇緩緩說著,語氣里似乎還有些無奈。
今日的他似乎心情很好...說話也不似前幾日那樣的嗆人。
郁泉幽聽著帝玦那般溫和的語氣,心里矛盾不已。
明明前幾日...他還那么冷淡,說話那樣氣人,怎么今日突然變得這樣溫柔...
帝玦見門口依舊半天沒有動靜,便抬頭看向依靠在門框前的泉幽,這一看便情不自禁的愣了神。
她今日一身青色羅襦裙,綿綢的繡衣上寥寥的扣著幾串流蘇,不施粉黛的光潔臉頰上染著淡淡的紅暈,一頭烏發(fā)傾瀉而下,雪白的額頭上的那一朵盛開的梅讓他一瞬間迷了眼。
一時間他脫口而出,“郁兒...”
他輕喚了她的名字,這讓泉幽輕輕一怔,恍然回了神。
她的臉突地一紅,低下頭,臉上有些燥熱。
帝玦輕笑,故意輕咳兩聲道,“還不過來,我的臉有這樣好看?”
郁泉幽望著他,這樣喜怒無常的他,她實在弄不懂。
一會兒對她那么冷淡,一會兒又像是不正經的登徒子,一會兒又是這樣溫柔。
他究竟有著幾個性格。泉幽只是一霎那間覺得這個男子太過神秘。
她慢吞吞的移動著腳步來到他的身邊。
“說吧。今日來尋我有什么事?”他低下頭盯著自己手中的那副畫,好似看到那畫上有著什么不足的東西,皺了眉,又提著狼毫筆在紙上輕畫了幾筆,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來。
“我...我聽伶云說,近日蓬萊小公主的生辰便要到了,蓬萊島給你遞了邀請函....我能不能與你一同去。”
她小心的問著,內心是極其期盼他說一個“好”字的。
帝玦聽到她小心翼翼的語氣,手中的筆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沉默了許久,緩緩說了兩個字,“不行。”
“為何?”她不滿的說著,直直的盯著他,“我與你無怨無仇,只不過是因那天帝所賜的荒唐的婚約而牽扯在一起的,你有何資格限制我的自由?”
這樣帶著深深怨懟之意的話語一下子竄進了他的耳朵中。
他停了手中的動作,將筆搭在硯臺之上,然后看著她緩緩說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說第二遍,你若是無事了,可以回去了?!?br/> 他的語氣又恢復了之前一般的淡漠,自帶一股疏離。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口氣懸在心中,便忽然覺得眼前有些眩暈,腿腳一軟,差一點跌下去。卻還是轉而跌入一個溫軟的懷抱里,清香撲鼻。
她惶然睜眼,正好對上了那一雙墨色的瞳眸。
一時間呆滯。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的她還在他的懷中躺著。
泉幽立刻掙扎的站起來,用手推開他,然后自己躲得老遠。
她低著頭不看他,心口卻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亂撞。
她聽見那一人踱步過來的聲音,“怎會突然腿軟?是不是身上的傷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