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曉得你是什么意思....”她蹙著眉頭,因身體還沒緩過勁兒來,腿腳有些軟,便虛弱的站不住腳。
低著頭的帝玦,略微抬頭看了她一眼,“夫人覺得同床共枕是什么意思?”
面具下的顏渲染了一絲笑意。
他這樣低聲沉吟的潤色,卻讓郁泉幽紅了臉。
“無賴?!卑胩焖疟锍鲞@兩個字來,然后便不再說話。
郁泉幽看著他,大半個面具遮去了他的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感覺的到他眼神里笑意,便更加的羞憤,轉(zhuǎn)過身去,急急的就向著書房的門口走去。
一陣風(fēng),她愣神之間,便感覺到帝玦從后面抱住了自己,幽幽的說著,“我知道,你在介意她的事...”
她顫了顫身體,靠在他的懷里,不說話。
“你聽著,郁兒,如今我這里只有你。”
帝玦轉(zhuǎn)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面具下的眼眸無比的認真。
“我知道你心里在打算些什么...這一次的蓬萊之行,你想離開我,是么?”
郁泉幽心中一驚,眼神復(fù)雜的看向那一人,他怎會知道她的打算?
帝玦看著她的反應(yīng),心間忽然便涼了一下。
他便再也顧不得一切,現(xiàn)在的他便只想留下她,不顧一切的將她留在身邊。
她默默不語,眼神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似乎不想看著他的雙眼。
帝玦輕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有著不容忽視的話語說道,“看著我?!?br/> 她看著他露在外面的雙眸,一股難過的情緒涌上來,“你這里真的裝的是我么?”
她指著帝玦的心口,淡淡的說著。
“是?!彼龥]有想到他便這樣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出來。
而這一句回答卻讓她好不容易穩(wěn)住的心神又亂了起來。
她拿手打掉了他的手指,用力的推開了他,壓制心中波濤洶涌的情緒,冷漠的說道,“可我不相信。”
“聽說,幾百年前,你的身邊也出現(xiàn)過這樣一個女子...與你的那位夫人長得極像,不知道她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
她漸漸的涼下了語氣。
這樣微涼的話語使得帝玦一怔,他卻又是幾乎沒有猶豫的說道,“死?!?br/> 死...死?她看著他毫無變化的眼神,頓時間方才因他的話語而起的期盼涼了半截。
她自嘲的笑了一笑,抬起頭,眼神寒了起來,“那么我呢?”
“你不一樣?!?br/> “有什么不一樣?”她冷笑一聲,“你可知道,我在魔界都知道了些什么?”
“左不過是,你取了五百年前那女子的心頭血,左不過是這樣,那女子怕是連一個全尸都是沒有的...對吧?”
他沒有說話,眼眸低了下來。
“這一次為何不說話?”她又問道。
“既然無話可說,就不要在說什么你心里有我。你心里住著的不過是你那位仙逝的夫人罷了?!?br/> 她眼前起了一層水霧,往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離開。
郁泉幽倉促的逃離了云清閣,帝玦在原地站著,一動不動。
她匆匆踏出云清閣,慌亂之中,腳一軟便狠狠的跌在了地上。
她掙扎著爬起來,往著青鐘殿的門口奔去。
而守在青鐘殿門口的長白弟子卻硬是將她攔住。
“讓我出去。你們掌門已經(jīng)允許我出去了?!?br/> 她冷然說道,皺著眉,全身都是寒氣。攔在她身前的長白弟子被她這一身的煞氣嚇得抖了一抖,卻還是板著臉說道,“夫人請回,莫要為難弟子?!?br/> “別叫我夫人!”她一聲喝,寒意似乎更重了些,“你們讓不讓?”
“掌門并沒有吩咐...恕弟子不能從命。”
她看著這些個板正的長白弟子,氣得不行,抽出帝玦送給她的那把劍,指著他們說道,“到底讓不讓?!?br/> 那兩個長白弟子見她拔出了常日里掌門經(jīng)常佩戴的上古寶劍,便立刻跪下地,微微變了臉色,卻依舊不肯讓,“請夫人莫要在為難我們?!?br/> “好...好!很好!真是忠心無比的長白弟子!”她舉著劍,便作勢要與他們打一架,卻聽見身后一聲清冷的聲色。
“不必因我的面子對她客氣,綁回云羅閣。”
她聽見帝玦這樣冷冰冰的說著話,眼前的兩個長白弟子便立刻應(yīng)了一聲道,“是!”
眼看他們擁上來要將她抓住,郁泉幽揮起劍來,也不顧著自己身體還虛著,便要念法訣徹徹底底的與他們斗上一場。
她不顧著自己身上的傷就施法訣,忽然的一整凌厲的風(fēng)將她手中的碧血打落在地上。
而她也因著這一陣風(fēng)撲倒在地上,磕疼了膝蓋,然而她卻是一點眉頭也沒皺,爬起來,還是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