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一凜,龍顏一怒:“你竟敢對朕這么說話!”
臥槽,你丫跟只發(fā)情的狗似的突然撲過來,我能不反抗嗎?我跟你很熟嗎?阿九心里咆哮著。
但見他動怒,阿九很快的冷靜下來。她有點懊惱自己沒沉住氣,卻又有些不甘心,說道:“請恕我無禮,我并非有意沖撞皇上。只是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我想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坦然的跟一個……”她頓了頓,抬起頭,鼓起勇氣的說:“殺父仇人親熱?!?br/>
這個理由夠有說服力了吧!
“當(dāng)然,雖然咱們夫妻情份已斷,但您是一國之君,沒有人能夠違抗您?!卑⒕胖币曋?,一副認命的表情。
上官君燁目光凜凜的看著她,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許是想到了鳳家的遭遇,心里到底是有些愧疚的。良久,他眉眼間的冷寒才稍緩一些。
“以前你便有諸多的借口理由婉拒朕,如今,想必是更不愿意了?!彼挠膰@了一口氣,擺了下手,“也罷?!?br/>
上官君燁退開,坐回了原位,沒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九對自己的理智是很驕傲的,她一向稟著沖動是魔鬼,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準(zhǔn)則做人。她是那種被人壓在身上,仍會冷靜的審時度勢,分析利害得失,關(guān)鍵時候能屈能伸的人。就連上官絕世那邪男對她又啃又咬的,她都能忍受下來。而在這個一念之間便能定人生死的皇帝面前,她竟然失控了。
當(dāng)上官君燁碰觸她的那一刻,她由心底升起的強烈抵觸和厭惡的情緒,操控著她的大腦,讓她沒有一絲的思考空間。
阿九蹙了蹙眉,這不符合她的作風(fēng)啊!
思來想去,她只能猜測,這也許是前身留下的一股怨念吧。面對這個殺了她全家的“兇手”,反應(yīng)的情緒便要比對其他人來得強烈。
這一小段插曲讓他們彼此鬧得不愉快,氣氛有些尷尬,但誰也不愿打破。
馬車經(jīng)過鬧市,七拐八繞,進了一條巷子,又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來。
上官君燁率先下了馬車,阿九隨后。抬頭看見一處沒有匾額的宅子,納悶的側(cè)目看了他一眼。
“進來吧?!鄙瞎倬裏畹卣f了句,便走了進去。
這座宅子并不大,但建造得卻很清幽別致。
一名仆人恭敬地將他們引到了別院的廂房,然后躬身退下。
“你要見的人,就在里面?!鄙瞎倬裏钫f道。
阿九看向他,問道:“您不進來?”
“朕到前面的涼亭等你們。”上官君燁臉色雖平靜,卻不如之前那般柔和,而是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淡漠姿態(tài)。
估計是還對方才的事心存介蒂吧。阿九撇撇嘴,也不再多說什么。
而上官君燁心里想的卻是剛才因為自己的沖動,被那女人給咬傷了,不想讓司徒彥看到這副樣子,有失尊嚴。
等上官君燁離開后,阿九才抬手敲門,得到里邊的回應(yīng)后,她推門而入,一股清幽的香味撲鼻而來,令人聞了,頓覺心神舒暢。
“娘娘,好久不見?!?br/>
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來,阿九定睛望去,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站在面前。
他一身淡雅卻內(nèi)斂高貴的白色深衣,襯得身姿頎長,氣質(zhì)飄逸。目光往上,是一張冠玉般俊容,清靈儒雅。
阿九怔了怔,這就是皇上口中貫通天文地理,能卜會算的高人,司徒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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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書房里,棋盤上正進行著一場智慧的角力,兩位斗棋者,一位是華服羽冠的絕塵公子,另一名則是邪魅陰柔的絕美男子。
“她一夜未歸,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啊?!笨∶滥凶佣隧寰?,手捻一顆白子,邊說邊放下。
“本王覺得探子這個職位特別適合你?!鄙瞎俳^世拿著一顆黑子輕敲桌面,像在思考,須臾,擱在適當(dāng)位置,又說道:“你對本王身邊的大小小事永遠這么上心?!?br/>
“咱們是多年的老交情,我不關(guān)心你關(guān)心誰?”楚流云一顆白子圍堵,得意的道:“你沒路了?!?br/>
“真令本王感動?!彼表谎?,黑子出其不意扭轉(zhuǎn)乾坤。
“這是必須的啊。畢竟你的朋友也沒幾個,敢跟你這么親近的更是寥寥無幾了?!背髟谱焐险{(diào)侃著,手下卻是步步算計:“我再吃你一子。”這人生若沒九王爺?shù)陌素?,日子該是多么的乏味無趣?。?br/>
上官絕世泰然自若的說道:“笑到最后才是贏家。”捻起黑子,落下時,封殺!一招定勝負!
“王爺果然棋藝精湛?!背髟茖λ宸?。
上官絕世毫不謙遜的笑道:“本王的詞典里沒有輸字?!?br/>
還是這么自信得叫人想狠狠挫挫他的傲氣?!澳强晌幢亍H松靡?,情場卻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