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的話語尚未說完,就被連景山超高音量的話語打斷了,他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但眼中卻是透出無比激動之色,死死的盯著喬遠,若是細看,甚至能看見連景山的雙手正在輕輕顫抖。
喬遠看見這個樣子的連景山也是一愣,鐵漠、蕭清云第一次見到喬遠進入沉心之境時,也就表現(xiàn)出驚詫之色,甚至展老頭知曉喬遠能夠進入微心之境,也沒有如連景山現(xiàn)在這般激動。
其實他是不了解能夠進入沉心之境對于鉆研陣法是多么重要,如果一個人鉆研陣法時進入沉心之境,無論是其研究的速度,還是探究的深度,都不是平常時候能比的。
喬遠雙眼透出認真之色,點了點頭。
連景山看見喬遠點頭,臉上頓時露出激動與狂喜之色,其寬大的雙手直接抓住了喬遠的臂膀,激動顫抖之下說話都有些不流暢了。
“小師弟果然……天縱之姿,哈哈……走,咱們去見師尊?!?br/>
連景山話語說完,就帶著喬遠騰空而起,直接向著山頂飛去。
五月峰峰頂,那座古老的宅院門口,段天固正坐在門檻上,單手掐指,做著某種推衍計算。
連景山和喬遠降落在了宅院門口,隨后連景山直接走上前向著段天固一拜,用激動喜悅的語氣急聲說道。
“師尊,大喜事??!”
段天固的推衍計算正進行到關鍵處,卻是被突然出現(xiàn)的連景山打斷了,他抬起頭來,臉上極為陰沉,冷聲開口喝道。
“毛毛躁躁,成何體統(tǒng)。”
連景山聽到段天固這一聲冷喝,頓時冷靜了不少,他退后了兩步,摸了摸后腦勺,訕訕一笑說道。
“師尊,有大喜事??!”
段天固大袖一揮,站起身來,狠狠的瞪了連景山一眼,隨后才開口說道,其語氣依舊有些冷意,可以想象,若是連景山說出的好事無法讓段天固動容,那連景山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什么喜事?”
“小師弟在研究防御禁制時進入沉心之境了。”
連景山被瞪了一眼,直接就打了一個冷顫,但他相信段天固聽到自己的話語后,肯定不會處罰自己,所以他急忙開口說道。
“什么?”
段天固前一刻還是陰沉著臉,但聽到連景山的話語,立刻就臉色一變,透出一股驚疑之色,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師尊,小師弟在研究防御禁制時進入沉心之境了,而且還把我都無法修補的禁制漏洞全都修補了,他重新布置出的禁制極為精妙絕倫,幾乎沒有任何紕漏?!?br/>
連景山看見段天固的神色,臉上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意,隨后他急忙開口說道。
段天固聽到連景山這番話,并沒有如連景山一般露出激動顫抖之意,而是神色變幻之下,看向喬遠,目中透出柔和,輕聲問道。
“小遠,你真的能進入沉心之境?你可知曉沉心之境為何?它代表著什么?”
喬遠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對于沉心之境的掌握不說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但也頗為熟練了,所以此刻他只是輕笑著說了一句話,便快速向著山下跑去。
“請師尊稍等?!?br/>
一盞茶后,喬遠肩上扛著一顆腰桿粗的大樹來到了宅院門口,段天固和連景山看見這一幕,互相看了一眼,同樣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之色,可他們都沒有開口打擾,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喬遠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砍柴刀,三下五除二就將這棵大樹砍成了一節(jié)節(jié)木柴。
什么時候喬遠對于沉心之境的掌握最為熟練,自然是砍柴的時候,當初在清風寨時,喬遠就是靠著進入沉心之境才能完成鐵漠交給他的砍柴任務。
鉆研陣法進入沉心之境,喬遠只有一次體驗,無法保證百分百能進入,而砍柴的話,喬遠可以保證百分百進入沉心之境,而且進入的速度會非???。
段天固看著喬遠拿著砍柴刀一刀一刀的劈著木柴,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芒,因為他看出了喬遠砍柴的方式極為不尋常,似存在某種規(guī)律。
喬遠的劈柴方式是鐵漠教的,講究的是心靜、眼準、身穩(wěn)、力勻,只有這四個要求做到極致,才能夠劈出整齊規(guī)則的木柴。
“咔……咔……咔……咔……咔……咔……”
不知不覺間,一種極具節(jié)奏感的劈柴之聲響起,喬遠已經完全沉入心境了,世間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全部消失,他的眼里只有刀和柴,他的動作只有觀摩和揮刀。
段天固和連景山看見這一幕,臉上的表情早已被震驚所取代,他們雙眼瞪的奇大無比,呆呆的看著喬遠不斷的觀摩木柴,揮刀砍柴,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