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楓聽完燕塵子的話語,雙目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他看向棋盤,只見黑子已成死局之勢,再無回天之力。
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苦笑之色,輕嘆一口氣緩緩說道。
“師尊,徒兒棋藝不精,認輸,不過師尊話語中的棋盤棋子是何意?”
燕塵子抬頭看向天際,眼中有著精芒閃爍,臉上透著一股期待之色說道。
“這一次的草靈谷之爭將有大事發(fā)生,既然這棋盤已成,自然就會有棋子誕生,至于這棋子有幾枚,是何人,尚還不好說?!?br/>
曲楓聽到此話,神情微變,目中閃過思索之色,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那我一月峰……”
燕塵子收回看向天際的目光,看向曲楓,點了點頭。
曲楓話語并未說完,但看到燕塵子的目光,自然就明白了其意思,隨后他起身向著燕塵子一拜,直接離開了山谷。
二月峰峰頂?shù)奶一种校幻榔G婦人和一名絕美的清冷少女端坐在桃樹下的石桌邊,美艷婦人看向山下的雙目中露出憂慮之色,玉手捧著一杯桃花茶久久不曾飲上一口。
“既然不愿,又為何答應?”
席靈兒端坐在桃花下,猶如萬朵粉花中的一朵白梨花,讓人看一眼便難以移開目光,她此刻面無喜怒,輕啟粉唇,淡淡的說道。
美艷婦人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奈之色,目光從遠方收回,美目中的憂慮轉(zhuǎn)為慈愛之色,看向席靈兒柔聲說道。
“身處局中,身不由己!”
席靈兒清冷的容顏上并沒有出現(xiàn)一絲異色,沒有人知曉她心里想著什么,或許她沒有聽懂此話,或許她只是對這些毫不在意。
月河宗數(shù)千里外的一座凡人村莊內(nèi),一名七八歲的牧童騎坐在一頭青牛身上,他頭扎羊角辮,唇紅齒白,頗為可愛,此刻他揮舞著木鞭,不時抽打在青牛的屁股上,驅(qū)使其向村外走去。
不過他剛走到村頭,其清澈靈動的雙眼卻是猛地一凝,抬頭看向天空,此時若是再看他的雙眼,卻是再沒有一絲清澈和靈動,而是充滿了滄桑和疲憊,好似一個行將就木的暮年人。
不過片刻,天空上卻是出現(xiàn)了一道赤色長虹,這長虹破開遠空天際,在天上劃出一道火紅的弧線,直接沖著牧童所在方向疾馳而來。
瞬息間,這道紅色長虹便落在了牧童的身前,紅光散去,顯現(xiàn)出了一個與牧童身高差不多的紅衣童子,此人正是三月峰峰主紅裳童子。
紅裳童子顯出身形后,立刻臉露恭敬之色,向著牧童大禮參拜起來。
“不孝侄紅裳拜見族叔。”
牧童滄桑的雙目中露出慈祥之色,抬手一揮,就將紅裳童子的彎下的身子托了起來,隨后他柔和的說道。
“不必多禮,難得你有時間來看叔叔,有什么事直說吧。”
紅裳童子看著騎坐在青牛上的牧童,看著其目中的疲憊與滄桑,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但他只是猶豫了一會兒,便緩緩開口說道。
“族叔,千年前的局……要開了,修真界風云將起?!?br/>
“哦,那幾個老家伙都同意了?”
牧童聽完紅裳童子的話語,其略顯疲憊的雙目立刻閃過一絲精芒,沉聲問道。
紅裳童子先是點了點頭,隨后緊接著說道。
“侄兒并未見到幾位前輩,但從各方的反應來看,此局的開端多半就在半年后的草靈谷?!?br/>
牧童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搖頭輕聲道。
“草靈谷……,看來那幾個老家伙的壽元也不多了,等不起了?!?br/>
“那……族叔您?”
紅裳童子明白牧童話語的深意,他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唉!吾族之人不多了,紅裳,這是吾族崛起的一個機會,叔叔的修為始終難以突破,壽元也所剩無幾,只能放手一搏了?!?br/>
牧童長嘆一口氣,眼中透出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同時卻又隱藏了一絲輕松之色,好似肩負多年的重擔即將放下,又好似等待了數(shù)百年的突破契機即將來臨。
紅裳童子眼中的不忍之色愈漸濃郁,數(shù)次想要開口,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最終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
他心里明白,族叔肩頭的重擔已經(jīng)扛了很久很久,現(xiàn)在機會降臨,要么將重擔高高舉起,要么將重擔拋給自己,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在他看來,這重擔落在自己身上的幾率更大,因為那草靈谷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結(jié)丹以上的修士進入,幾乎是十死無生,雖然他們此次會有特殊手段,但這手段從未有人用過,一切也只是推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