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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結(jié)束,鎮(zhèn)國公陳煜便帶了上官云回府,林兆和雖然是客,卻執(zhí)意目送了他們先行,而后才上了自己的馬車。
方先生在馬車候著,一見了盛王,連忙上前拜見。
“王爺,屬下失禮了?!?br/>
林兆和點頭:“無妨?!?br/>
方先生候著林兆和坐穩(wěn)了,就抬起頭,滿臉興奮的道:“王爺,郡主真乃明珠!矯矯不群!”
林兆和眉頭一皺,抬手止住他的夸耀。
方先生連忙住了嘴。
林兆和淡淡道:“郡主自然是好的,但郡主并不需要夸耀?!?br/>
他這樣說,方先生還不大明白。
林兆和便解釋道:“便如明珠,即便蒙塵,也還是明珠,而將明珠夸耀人前,只滿足了虛榮心,然而卻會引來各方嫉妒?!?br/>
方先生連連點頭:“屬下受教了?!?br/>
林兆和垂下眼眸,溫聲道:“你與我說一下郡主近來做的事情吧。”
方先生通庶務(wù),比成云更精于去發(fā)現(xiàn),再者成云早在大雪來臨之前就回了燕國,因此林兆和早就想問一問他。
但是林兆和的意思很明確,只說事情,不需要去點評,去夸耀陳郡。當(dāng)然這并不是說陳郡不值得夸耀,而是方先生若是一旦不夠警醒了,在他面前夸完,很有可能也去其他人面前夸耀。
這就悖離了林兆和的初衷。
或者說,加大了林兆和索回陳郡的難度。
譬如你相中了一件東西,對著賣主一個勁的夸這個多好多好,賣主會不會以為自己出的價格低了?或者干脆就不想賣了?
賣主會不會想提價?那必須會??!
盛王爺本來就覺得千難萬難的了,他又怎么能允許屬下來扯自己的后腿?
方先生先道了一聲“是”,而后思索著開口,將他們來了陳國之后,又跟陳郡有關(guān)的一些事都低低匯報了。
林兆和便道:“這么說來,你覺得,這跟燕國換糧草的主意,還有做出來的罐頭生意等等,都是郡主的主意?”
方先生連忙點頭,發(fā)覺自己又過于興奮了,連忙踩腳剎:“雖然政令都是出自皇宮,可若是陳皇真有這些主意,應(yīng)該早一點實施,而不是拖到年節(jié)底下?!?br/>
說完正好到了驛館。
林兆和便道:“好,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你今晚先回去,明日我再找你說話?!彼袢赵趯m里喝了不少酒,此時頭腦已經(jīng)略略發(fā)暈,只是表面上看不出來而已。
這驛館的住處確實如陳郡所說的低調(diào)中透著奢華。
是陳郡瞞了鎮(zhèn)國公府的家人,使了大圣僧給她的守山人先回來布置的。
鎮(zhèn)國公府這邊,陳煜到了家,夫妻倆興致都不高,打發(fā)了孩子們各自回房里頭歇著,宋氏才轉(zhuǎn)移話題似得將陳郡說的去接大宋氏的話提了提。
陳煜有點驚訝:“大姐不是因為……?”大宋氏因為不滿西楚借糧的條件,才在那種天氣情況下執(zhí)意出行的。
宋氏點頭:“現(xiàn)在他們兄弟幾個都回來了,云兒也回來了,我想著不如去迎一迎,雖然有雷奔跟著,但一路上餓殍遍地,說不定哪里就聚集起一些剪徑的強人?!?br/>
陳煜思索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宋氏笑:“哪里是我想到的,是你閨女,想她大姨母了,也想她外祖父母有沒有托她大姨給她帶禮物……”
說起閨女,陳煜的臉上總算多了一絲笑意:“我就說么?!浀迷蹅兏锏膸旆浚遣皇怯袃深w珠子,夜里光輝晗晗,你說若是鉆個孔,給她綴在帳子上?”
宋氏道:“你快打住,你不記得了,我倒是還記得,嘉苒嫁進(jìn)來的時候,咱們就許了出去,說將來有了孩子,給孩子的床上綴上。”否則當(dāng)日就給了宋嘉苒了。
陳煜也不固執(zhí):“那你看看還有其他好東西沒有,或者干脆叫了她去選,憑她喜歡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