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不必緊張,門外是星兒?!庇黹竦恍?,站起身來。
準備結(jié)束今日的品茶會。
縣丞眸中神色一閃,更對禹楠竹刮目相看。
他這處宅院,住下已有二十年,對內(nèi)外環(huán)境已是相當熟悉。
即便如此,剛才他也只能感覺到屋外有人,卻不知是誰。
怕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這才緊張了一瞬。
禹楠竹初來乍到,看似更沒將注意力放在此處,連個人影都沒看見,便能直接道出門外是何人。
相傳,當今大將軍五感驚人,能瞬間洞悉周圍五百米內(nèi)一切風吹草動,看來是真的。
禹楠竹從他的眼神里看出震驚,但他并未在意。
起身在屋內(nèi)掃視一周,而后行禮,便準備告辭。
見他行禮,縣丞李大人又趕緊來扶。
陳婉星在屋外沒站到片刻,房門便打開。
她看見,禹楠竹和縣丞李大人相互攙著出來,覺得好奇。
吃了頓茶,這兩人就像結(jié)了兄弟似的,眉目之間都是善意,也不知道關(guān)起門來談了些什么。
“縣丞大人?!标愅裥巧锨耙姸Y。
“陳姑娘好,我這園中的梅花可是開得正盛?”
縣丞李大人滿臉得意。
“呃,正盛,嗯,開得真好看?!?br/>
不提梅園還好,提起來,陳婉星只覺滿臉黑線。
陳婉星:我倒是想賞梅,可能不能讓你女兒別亂跑?
禹楠竹和縣丞李大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可能是件好事,兩人都是一派滿意之姿。
本來,縣丞大人提議留他們二人在府中吃午膳。
陳婉星一聽,立刻給他狂使眼色。
禹楠竹不著痕跡應(yīng)下,轉(zhuǎn)眼就婉言謝絕了。
“星兒,為何不想留下吃午膳?”回程的馬車上,禹楠竹好奇地問。
他以為陳婉星這個吃貨,一定會留下吃飯。
“沒什么,就覺得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飯可能會尷尬?!?br/>
其實,她只是不想在宴席上遇到李鳶兒。
但她并不打算告訴禹楠竹,自己在縣丞府的花園里撞見縣丞家大小姐表白失敗現(xiàn)場,還出言教育了人家的事。
馬車內(nèi),搖搖晃晃。
不想再想剛才的事,陳婉星神秘兮兮地湊過去,枕著禹楠竹的臂膀問:“你跟縣丞大人都聊什么了?”
沒人吭聲。
“到底聊什么了?”
仍舊沒人回答。
陳婉星嘟嘴,睨視一眼:“你該不會也信那套后宮不得干政,后宅女子不得過問夫君仕途這種規(guī)矩吧?”
“當然不是,沒什么事是你不能知道的,只是現(xiàn)在還說不得?!?br/>
禹楠竹搖頭,沒想到她會這樣想。
怕她多心,趕緊將她又攬過去,安撫半晌。
話雖這么說,但一連兩天,陳婉星到底沒從他嘴里撬出,他那日和縣丞大人聊了些什么。
直至,兩日后的傍晚。
陳婉星從糕點鋪回家,還沒進屋就發(fā)現(xiàn)了今日的不尋常。
沒人在院門外的樹下接自己。
不知是誰,在云景苑大門外,掛了兩個大紅燈籠,隨風飛舞。
一點也不和諧,反將原先就有些破敗的院墻襯得更加詭異。
院子內(nèi)靜悄悄的,自己將馬車趕到后院那么大的動靜,她不信某人會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