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官是二殿下宋善遠(yuǎn)去封地之前留在朝中的眼線,多年來為宋善暗中效力,當(dāng)然好處也沒少撈。
“你覺得廢太子那邊是出了什么差錯?”宋善面色晦暗。
按照之前的計劃,此時的廢太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按捺不住,主動聯(lián)系了蓉城太守才是。
誰想收到密信過去好幾日,青竹苑那邊還沒動靜。
如今的廢太子已是日薄西山,他們只需要截住廢太子送出的密信,然后安個蓄意謀反的罪名,甚至都不用驚動圣上,就可以將廢太子直接處決。
到時只需呈上一封奏折,就說在押解入宮途中,對方眼看計劃敗露,抵死反抗不成自戕了便可。
他們需要做的只是殺幾個兵士,再把巴城郊外的現(xiàn)場做得逼真一些就好。
可如今青竹苑那邊并未有動作,這出乎意料。
“難道是蓉城太守臨時反水,舍不得他那外甥?或是擔(dān)心因此事會真的連累到自己?再不成,是傳信人想要插手,所以出了問題?”
言官低眉思索著,他不信李承興有這個膽子,臨時變卦,除非他不想做這個太守。
“不會,他與廢太子并無感情,李承興與已故皇后并不是一母所生,他不過是個庶出,他心中對此等出身也一直有根刺,不會為了廢太子去冒險,更何況李承興本就是個墻頭草,他這個太守之位當(dāng)年來得也并不光彩,更沒這個膽子敢跟我玩反水這一套?!?br/>
宋善說著,又沉吟了片刻,似乎否定了什么想法。
搖頭又道:“至于傳信人,他從不歸屬于何人勢力,眼中只為錢財,想來中立又隱蔽,不會出什么問題?!?br/>
宋善覺得要想計劃進(jìn)行得快而順利,還得在廢太子身上找突破口。
那言官見宋善一一否定,便想起了一個人,上前一步輕聲提醒了一句。
“下官聽說,那傳信人半個月前似乎去了一趟沙洲城?!?br/>
“沙洲?”
宋善眼中閃著精光,冷哼一聲。
“難不成禹楠竹又想插手?他也不看看自己現(xiàn)如今還有沒有這個實力,不過是個奴才,還真拿自己當(dāng)成廢太子的親兄弟了!”
宋善心中譏笑,天家哪有什么親情,自己這個親兄弟都巴不得太子早點死。
禹楠竹那么自恃聰明的人怎么還看不透徹。
“二殿下,可也不排除真的有人想要插手,故給了廢太子警告,畢竟咱們之前派去的兩隊人馬接連在沙洲都吃了暗虧,這是不是說明禹楠竹也不算完全倒臺,暗中還有勢力在保他?”
那言官說起來還是有些顧慮的,在他看來,隱隱覺得沙洲城那位可比廢太子要難對付得多。
“這你就多慮了,想要鏟除禹楠竹暗中的勢力只是時間問題,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徹底除掉廢太子,本殿下只是沒有騰出手來處理他而已,若真時機(jī)成熟,讓他消失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既然他還未死,那就讓他先放松警惕,再多活個一年半載也無所謂?!?br/>
宋善向來自大慣了,在他看來禹楠竹也不是皇子,是威脅不到自己地位的。
他還不想為了那人大動干戈,之前派去的兩隊人馬更多的只是為了打探虛實。
“對了,最近盯緊了丞相府,關(guān)鍵時刻,我不想那位喜歡和稀泥的丞相大人又生出什么是非來。”
末了,宋善遣人退下之前,突然交代了這么一句。
在他看來只要京城不亂,一切盡在掌握便好。
那位喜歡和稀泥的無用丞相,最好與父皇的關(guān)系越鬧越僵才好。
京城中。
二殿下宋善剛說要給禹楠竹留下半年的喘息之機(jī)。
沙洲城中。
暗中活動在城中的隱藏勢力立刻就少了大半,隱約有天下太平之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