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過來?!庇黹窈苌儆眠@種命令的口吻對她說話。
心里憋著氣,她沒動。
“我叫你轉(zhuǎn)過來?!?br/>
禹楠竹到現(xiàn)在還沒摸清楚她的脾性,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一個手帕你至于嘛!”
她本不想和他吵架,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也許明早大家各自消了氣,還能好好談?wù)?,結(jié)果這家伙非要大晚上找不痛快。
“我至于嗎?”禹楠竹有些瞠目結(jié)舌,有那么幾分鐘,她身后沒了聲響。
就在她猶豫著整理好心情,準(zhǔn)備轉(zhuǎn)身過去談一談的時候,禹楠竹又開腔問道:“你知不知道在荊國,送人手帕的含義?”
“什么含義?”
她真的不知道,原主的記憶里也沒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信息。
“你在宮里長大,怎會不知曉這些事情?”
禹楠竹的口氣仿佛在說,你又騙我,你還在騙我。
不等她回話喊冤,他又道:“手帕和玉佩在荊國代表定情信物,通常情況下,女方送手帕,男方送玉佩,懂了嗎?”
這回,禹楠竹一字一頓地說,生怕她又找借口。
他篤定,這丫頭在裝傻。
因?yàn)樽约荷砩线@方手帕,當(dāng)初就是陳婉星在宮里太液池邊送給自己的。
只是后來,機(jī)緣巧合地在他離京前,又回到陳婉星手上。
現(xiàn)在,這丫頭竟然說她不知道送手帕的含義?鬼才信。
他在乎的不是那個歪嘴斜眼的手帕,而是她的一顆心,偏偏這丫頭看起來是個沒心的。
陳婉星也是冤枉,在她的記憶里,完全沒有禹楠竹這個人。
更別提什么送出去的手帕這種事情。
她不知道禹楠竹的腦子里正在想什么,更不明白他今日為何如此惱火。
“我真的不知道?!彼龑?shí)話實(shí)說。
“撒謊!”
“你有完沒完?”陳婉星怒不可遏,在她看來,禹楠竹分明是在找茬。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兩人都有些怔然。
她沒想到能在禹楠竹的眸中,看到濃烈的傷感和不甘。
而禹楠竹看到的她眼中的茫然和委屈,也是真的。
她的視線下滑,有些本能的想躲避他的眸子。
可視線下移,偏偏一眼望見他手中正拿著一方錦帕,正是自己早先從樹下掉下的那個。
后來禹楠竹似乎一直帶著,十分寶貝的樣子。
她不明白,他怎么偏就和手帕較上勁兒了?
“這是?”她抬手指了指禹楠竹手上拿著的手帕。
“真的不記得了?”他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點(diǎn)期待。
“我……”她搖頭,腦海中完全搜索不到。
“之前我記得我問過你的,也當(dāng)時就說不記得,是,是我自作多情。”
禹楠竹掩不住的失落,默默轉(zhuǎn)身。
“這手帕是你送我的,你都忘了,另做了別的送他人,我還留著做什么。”
說完,額角隱隱顯出青筋的禹楠竹,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幾步走到窗前。
打開窗戶,就要將手帕給扔出去。
陳婉星還在消化他剛才說的話,還沒回過神來,眼見他突然暴走,趕緊上前去擋。
“你發(fā)什么瘋!”
她緊跟著他上前,想要扯住他,卻被一把推開,坐在地上。
在絕對力量面前,她那小胳膊小腿,根本不夠用。
這已經(jīng)是今天因?yàn)橛黹瘢さ牡诙印?br/>
任再好的脾氣,被冤枉推搡也會生氣,別說她本身脾氣就很不好。
她顧不上疼,一拍膝蓋,支持起來,幾步并過去,與他爭奪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