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你要正常點,別說話老是說半句。”我坐正身子,示范給他看。
老東西呵呵一笑?!昂美?,咱們說點正事,我也不與你發(fā)神經(jīng)了。”
言罷,身子前傾,微微欠著胳膊,整個人像個孩童半趴在桌子上,臉色卻是陡然一冷?!澳銧敔斪咧白屛医o你算一卦,并跟我打賭,扳手腕保準(zhǔn)你贏。我不相信,結(jié)果還真是你贏了?!?br/> 我微微嘆氣,看來這個嚴(yán)大心的腦子確實有些不太靈光,很可能受過什么刺激,講話總是這么不上調(diào)。
你說你一個高人,算卦那么牛逼,能不能扳贏我,你不知道?
“你算出什么來了?”我只好挑重點問。
“不能說,你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卦一直沒成,而且就在我為你占卜的時間,你張家的仇人來暗殺我。要不是老夫指掌乾坤事,早有預(yù)料,剛才就嗝屁了。”他說著,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惡心的我直皺眉頭。
這個死老頭,怎么是這副貨色。
“先說說為什么你給我占卜的那一卦在成卦之前,被你攪了局。”我盯著這事不放。
“小子,我不是說了嘛,要是卦成,我就得死!我死了誰來給你張家做事?!彼s回身子,探著腦袋望外看?!八姥绢^怎么還不回來?!?br/> 我知道他是有意岔開話題,并不上他的當(dāng),問道:“張家的仇人是誰?”
他一臉驚疑的望著我。“你不知道?”
我眉頭頓時發(fā)緊,這是啥表情??!“難道我因該知道?”
“小果同學(xué)沒告訴你?”他皺眉思索著,想不通。
“小果是誰?”我他么想扇他兩個大嘴巴子。這個老不死,說話一點也不嚴(yán)謹(jǐn)。
“哦差點忘了,你爺爺在大羅宗里頭是大長老,人稱張果老,不能叫小果,叫小果有降低身份的嫌疑?!彼炖飮Z嘮叨叨,我簡直要瘋了。
“你也是大羅宗的人?”我有些好奇。
“是啊,你爺爺是左長老,我是右長老?!彼匠对竭h(yuǎn),跟本就沒回答我上面的問題。
“大羅宗的宗門在哪?”我問。
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案魤τ卸@事咱們不提了。等你修為上去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現(xiàn)在知道對你沒好處?!?br/> 我點點頭,這話不假?!澳俏覐埣业某鹑耸钦l?”
“這個,還是讓你爺爺告訴你吧。我不能說?!眹?yán)大心揚(yáng)起脖子左右晃動,又開始不正經(jīng)了。
“行吧,那你告訴我,我爺爺在做什么事!他偷了人家什么東西?!彼徽f,我只能換個思路問他。
“這個,也不能說?!彼蝗徽酒饋恚呦驂?,從一堆蘿卜里頭挑出兩個大個的?!敖o你洗一個?”
“我他么又不是兔子,吃什么胡蘿卜?!蔽沂钦嫔鷼饬?,這老家伙腦袋保證有問題。
“吃一個吧,補(bǔ)充維生素c,還能抗癌,延年益壽?!彼还芪疑簧鷼猓灶欁缘?,拿著胡蘿卜就出了門,走到對面的小河旁洗刷干凈。
我深深呼吸,想到自己年紀(jì)大了會不會也變成嚴(yán)大心這樣。
不行,即使做高人,我也要做個正常點的高人,不能像他這么不著調(diào)子,哪里有拿胡蘿卜招待客人的道理。
嚴(yán)大心洗好胡蘿卜,一手拿一根,踩著小碎步,嘴里哼著小曲,愜意的像個老光棍!
進(jìn)門時正好趕上唐柔提著茶壺從隔壁小蓮家走來。
“小柔吃蘿卜嗎?”他見我不接,遞給了唐柔。
唐柔左手提著茶壺,右手拿著茶具,沒法接?!皫煾福惴抛郎习?。”
嚴(yán)大心點頭,將那根相對大一點的留在了桌上,自己啃起那根相對小點的。
我一邊喝茶,一邊聽著他嘴里吧唧吧唧的嚼著,腦子里嗡嗡作響,這個嚴(yán)大心走路無聲,氣息平穩(wěn),雖然瘋癲,卻有一股深厚內(nèi)力。
那支青銅箭矢可還在桌面上擺著。
他見我拿著那支長箭端詳,開口說道:“這東西現(xiàn)在少了,隨便出土一件,那可都是文物。不過我對這不感興趣,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反正隔山差五就會有人給我送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