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城內(nèi),鄒靖為田潤修建了一座府第,但卻沒有為關羽、張飛修建。當然,鄒靖、高順、顧嫂等人,也沒有修建府第。從監(jiān)牢出來之后,鄒靖即帶著田潤去參觀了一下府第。但見棟宇連云,泉石幽曲,亭舍雅致,甚是精美。田潤道:“可惜啊,這么好的府第,戰(zhàn)火一來,不就全毀了?既然只造了這么一處,其它的就不用造了。這房屋,少說也有幾百間。我看不如我們各自認定幾間,瓜分了它。以后,凡在縣城辦事,就都住在這里。要修建自己的府第,還得在山里?!?br/>
鄒靖道:“那日主公離去之后,屬下思慮主公交待的話兒,應該是將治下劃歸兩處。一是外面的毛城,一是黑山的里面。而我們需要盡力治理的,主要還是在山里。是這樣的吧?”
“不錯,”田潤忽然想起人口的問題來了,便問,“以前毛城曾經(jīng)人滿為患。今日我見街道并不擁擠。是不是已經(jīng)遷到山里去了?”
鄒靖道:“正是。眼下,毛城這里,常住百姓兩萬余人,分住東南北三個方向。城西則用來讓難民暫住。其房舍,可容納五千至一萬人。當其接近滿員,我們就往山里轉(zhuǎn)送。是故外面的毛城,始終都不會擁擠?!?br/>
“那里面已經(jīng)有多少人了?”田潤問。鄒靖答道:“還不多??偣仓挥兴娜f余人。主要分布在兩處緩丘。一處比較大,一處較小。比較大的一處,難民按家庭安置。沒家的難民安置在另一處。兩處的水渠都已建好。就只是道路還差些?!?br/>
田潤問:“過山的道路怎么樣了?”鄒靖道:“已經(jīng)走通。不過,據(jù)伏義說,只能通過馬匹,無論如何都過不了馬車?!?br/>
“接下來我正好有空。鄧姐的案子了結(jié)之后,我親自去看看。”田潤道。
晚飯,應該說是下午飯,就在府里吃的。關羽、張飛沒來。衙役說,兩人自己出去了。不知道上哪兒了。
……
飯后,田潤讓鄒靖忙縣務去了。自己則帶著王越到了城北。問粟康胡同,很快就找到了。
剛到胡同口,迎面一大幫小孩跑了出來。田潤和王越只好站著不動,讓那些小孩從身側(cè)跑過。隨后,又追了一個大姑娘出來。大姑娘手里拿著掃帚頭,口里喊道:“站??!站住!看你們往哪兒逃!”急速跑來。差一點就撞著了田潤。
大姑娘將手往前一推。田潤也往前一推。四手相碰,大姑娘停住了,田潤退了一步。大姑娘的掃帚掃著了自己的衣服。還好,掃帚基本上還算干凈,沒有留下印痕。
“喲哈,得罪、得罪,”大姑娘道,“我這兒嚇小孩呢!”
田潤道:“哦,沒事。請問這就是粟康胡同?”大姑娘一聽,把田潤上下打量了一下,道:“莫非你是田澤坤?”田潤道:“嗯,我是?!贝蠊媚镫p臂一張,想要擁抱田潤,卻又不敢,收回了雙臂。拉了田潤的左手,雙手握住,一個勁兒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田潤等了一下,見其說個沒完了,“我就知道”說了起碼有二十多遍了,便伸右手,在其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大姑娘這才回過神來,道:“嘿,我怎么成傻子了這是?澤坤是來找王當他爸的吧?”
田潤道:“我是要找他爸。不過,先找你也是一樣?!贝蠊媚锏溃骸昂伲覄倓偮犝f澤坤回城了,接著就聽說王當出事兒了,我就知道,呸,我,我就猜到,澤坤一定會到我們胡同來的,我就在這兒等著您呢?!?br/>
田潤問:“那個王當,平時為人怎么樣?”大姑娘道:“挺老實的,話不多。有什么出力氣的活兒,叫他一聲,他準幫忙。聽說他是耍流氓,把一個姐妹給逼到山崖下去了。這事兒挺怪的。他可不像是說不上媳婦的人哪。”
“這要是他請的媒人到你家……哈哈。”田潤順便開了個玩笑。大姑娘說:“要是有那事兒,放以前呢,我就答應了。現(xiàn)在可不成。我不是一門心思想要嫁給澤坤您嘛,呸,我是說我一門心思想要跟著澤坤您走,這我就不能答應他了。”
田潤感覺這個大姑娘挺鬧的,能帶來不少樂趣,心里便有些喜歡。于是便問:“你想跟我走,家里人同意嗎?”大姑娘道:“嘿,您同意就行了,哪兒由得他們同不同意!嘿嘿,其實我家里人巴不得趕我走呢。我父母早喪,跟姐姐姐夫一起。姐姐總覺得我要勾引姐夫。而姐夫呢,卻嫌我鬧得慌?,F(xiàn)在他們都在,不信您問問去?!?br/>
田潤道:“好啊。這就去問問你姐姐姐夫吧。哎,你叫啥名兒?”大姑娘道:“我叫……”說著把田潤一把拉到路邊,一匹馬進了胡同,“這就是王當家的馬。”田潤見那馬兒無人駕馭,便道:“老馬識途,自己能找著道啊。哎,你的名字怎么這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