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不到,劉玄真的侃侃而談起來:“乘令每縣戶數(shù),各除去其各自行路天數(shù),作為列衰數(shù)。甲之衰數(shù)為125,乙、丙之衰數(shù)為95,丁之衰數(shù)為61。
另外列置其總和,作為除數(shù)。用賦役應送粟的車數(shù)乘諸列衰數(shù),各自作為被除數(shù)。用除數(shù)去除被除數(shù)得車數(shù)。有分數(shù)出現(xiàn)時,上下調(diào)配使各自皆為整數(shù)。以數(shù)25乘出車數(shù),即得運粟之數(shù)!”
說完之后,劉曄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一時瞠目結(jié)舌,沒想到劉玄真的能解。良久之后,荀彧眼中也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劉玄眼神也變得欣賞起來。
世界上什么最重要?
那肯定是人才!
儒家固然有六藝之說,而六藝其一便是“九數(shù)”,而九數(shù)在《周禮注疏·地官司徒·保氏》中引鄭眾所言,即“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商功、均輸、方程、贏不足、旁要”,但礙于時代局限,以及困難度,真正有心思去專研的極少。
如此便意味著,數(shù)學人才,是當世熱門技能。
如糧米、賦稅、人口、兵數(shù)等等都需要用到,西漢桑弘羊以一手心算深受劉徹厚愛,可見漢朝對于這種人才的重視程度。
而今劉玄這手心算,其程度看起來不下于桑弘羊,如何不讓素來愛才的荀彧刮目相看?
但劉玄卻沒理會二人,反而自顧說道:“如此便取出其數(shù),甲縣運粟83100斛,用車3324乘。乙縣運63175斛,用車2527乘。丙縣運粟63175斛,用車2527乘。丁縣運粟40550斛,用車1622乘。”說完,劉玄環(huán)顧眾人一眼,臉上傲然之色,毫不掩飾笑著說道:“不知可有誤?”
曹丕、劉艾將目光投向劉曄臉上,雖然劉曄不想承認,事到如今他也只得艱難的點點頭,不然等拿來算籌,按照前面公式一算,便知道數(shù)據(jù)是否有假。
劉玄趁他病,要他命,緊接著嘲笑道:“在下所言非虛吧,此題南鄉(xiāng)三尺孩童可解,還望劉君日后莫要以此為題,哈哈哈!”
劉曄臉上頓時變成豬肝色,怒而說道:“即是三尺孩童可解,可再解一題?”
劉玄為了達到他想要的目的,繼續(xù)刺激劉曄:“呵呵,盡管問來,但有一錯,在下裸于許都!”
“哼哼”劉曄從鼻子哼出一聲之后說道:“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適與岸齊。問水深、葭長各幾何?”
“哈哈哈!”劉玄聽后哄然一笑,笑的前仰后翻,良久之后臉上帶著揶揄之色,指著劉曄笑道:“此前玄以提醒劉君,奈何足下依然尚不自知?以《九章算術(shù)·卷第六·均輸》以及《九章算術(shù)·卷第九·句股》欺欺無知孩童便罷,也可拿來獻丑?”
沒錯,劉曄這兩道題都是出自于《九章算術(shù)》。
而對于劉玄而言,即是沒看過《九章算術(shù)》,他也能用方程式解答出來,這種題目并非什么真正難題。
接著還沒等劉曄發(fā)聲,便一口將解的方法,以及答案都說出來:“半池方自乘,以出水一尺自乘,減之,余,倍出水除之,即得水深。加出水數(shù),得葭長。是故水深一丈二尺;葭長一丈三尺?!闭f完繼續(xù)開著嘲諷模式:“還請換題,這小兒可解之題,若非閣下所出,我都不愿解之?!?br/> 劉玄的話,讓劉曄臉色為之一變,他實在沒想到劉玄會吃了沒事干,跑去看《九章算術(shù)》這種算是偏門的書籍,造成他現(xiàn)在辱人不成反被辱。
騎虎難下的他,心中憤憤難平道:“不過是記下《九章算術(shù)》而已,又非自己所答。哼哼,我不在《九章算術(shù)》出題,看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