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不哭了,爸爸今天不走,陪團(tuán)團(tuán)圓圓玩兒,好不好?”
聽見江洲這話。
兩個小家伙這才逐漸止住了抽噎聲。
院子里。
江明看見江洲回來。
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
“回來了?”
江明道。
江洲點(diǎn)頭。
下意識朝著院子里看了一眼。
發(fā)現(xiàn)齊愛芬和江福國都不在。
他下意識問道:“爸媽都去監(jiān)工起房了?”
江明臉色更黑。
“媽去了,爸沒去。”
江洲意識到事情不對。
“那爸去哪兒了?”
江明沒說話。
指了指院子。
江洲仔細(xì)一看,這才算是瞧清楚了!
乖乖!
此刻,院子里,黑壓壓的堆著一堆籠子。
走進(jìn)去一瞧。
全都是山雞野兔。
活的死的一大堆。
天氣熱了,這味兒,簡直是上頭。
江洲:“……”
“爸搞來的?”
他試探性問道。
江明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臉色難看極了。
“前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說要做生意。”
江明道:“就說要掙錢,以后要是我和你都掙不到錢了,家里就指望他了。”
“不知道忽然抽什么風(fēng)?!?br/> 江明說著,忽然抬頭瞧江洲。
“你和爸說啥了嗎?”
江洲:“……???”
他忽然想起來那天,自己和江福國開玩笑說他以后掙不到錢,就讓江福國養(yǎng)自己。
“沒有,我能說什么?”
江洲面不改色心不跳,堅決不背鍋。
江明一臉愁容。
這些天。
江福國搞了一把土銃,又拉著村子里那一群老哥們,天天夜里上山搞山貨。
白天上午睡覺。
下午就出門,放繩索,套野豬。
整個人不知道哪根筋開了竅。
這段時間,跟著江明跑了一趟縣城,知道收東西的門路后。
里七村的大大小小野獸就遭了殃。
天上飛的鳥,水里游的王八,草叢里的蛇,山里跑的野豬。
沒一個能逃得過。
江洲:“……”
他摸了摸鼻子。
哭笑不得。
自己這老爹,還真是對賺錢起了興趣?。?!
說話的當(dāng)口。
江福國就回來了。
一雙黃膠鞋,褲子扎著到膝蓋,上身一件穿得透了紗,爛了眼兒的工字背心,哼著小曲兒,扛著土銃,一搖三晃的進(jìn)了門。
“回來了?。俊?br/> 江福國瞧見江洲,哼了一聲,吐掉嘴里的茅草根道。
江洲:“……”
“爸,這些東西,太臭了?!?br/> 江洲道:“天氣熱了,這些玩意兒多了,就算第二天去賣,這一晚上的屎尿也夠咱們受的了?!?br/> 江福國瞪了他一眼。
“話說清楚!啥叫這些玩意兒?!”
江福國扛著土銃,快步走了過去,指了指院子里的那些飛禽走獸。
“這些都是錢!老子花了不少錢不少功夫弄來的!就指望掙一筆呢!”
“你小子!手里松,半個子兒都存不住,要是老子不搞點(diǎn)兒,以后咱們吃啥?指望你們?天天喝西北風(fēng)!”
江洲:“……”
江明:“……”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齊齊不再搭腔。
江福國將土銃放下,歇了口氣,咕咚咕咚灌了兩碗水,愜意的一抹嘴巴。
“你們啊,不知道這錢多難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