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年頭,女人沒了男人,還帶著兩個孩子,指定叫欺負!
江沁梅跟了自己這么多年。
哪兒能離得開他?
然而。
鄭明貴如意算盤落了空。
江沁梅一言不發(fā),只是低頭收拾東西,收拾完就要走。
鄭明貴梗著脖子,愣是半晌沒緩過來!
“你這娘們,還真要走???!”
鄭明貴說話用了力,疼得呲牙咧嘴。
江沁梅停下步子,回頭第一次瞧他。
她的眼睛里,沒了光,麻木且冷漠。
鄭明貴一愣。
心里頭忽然空了一塊。
他嘀咕了兩聲。
旋即咬咬牙,腮幫子鼓起,“你可想明白了,走出這門,以后可就別想回來!”
鄭明貴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做錯了啥?
這輩子,她江沁梅跟著自己,吃過啥苦頭?
出去掙過一天的錢?
他辛辛苦苦這么些年。
昨天不就是偷吃了一次?
哪個男人不犯這個毛???
這婆娘。
咋還這么上綱上線!
江沁梅沒說話。
她深深的瞧了一眼鄭明貴。
忽然覺得這么些年,她壓根就沒認識過他。
江沁梅搖了搖頭。
低頭,又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阿貴,咱倆好聚好散,你保重吧?!?br/> 她忽然心累極了。
到底是啥也沒說。
轉(zhuǎn)身拎著東西離開了。
鄭明貴的心,沒來由煩躁極了。
不過。
轉(zhuǎn)念一想,好歹還有個趙美榮!
她可是費城本地人呢!
他不虧!
…………
生活的打磨練就了江沁梅堅韌的性子。
江洲原本以為她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走出來。
然而,第二天,送大飛小飛上學去后,她就去廠子里上工了。
沒了男人。
日子還得過。
江洲也就放下了心。
他又寫了一封信,托人捎回了里七村。
第二天江福國和齊愛芬就來了。
江福國氣得罵了一籮筐的臟話。
齊愛芬和江沁梅抱著又哭了一頓。
這件事總算是徹底揭過。
而青青制衣廠內(nèi)。
三十臺縫紉機,兩班倒,褲子出貨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過。
江洲沒第一時間往外銷售。
他又問鎮(zhèn)子里租用了三間大平房,用來當做倉庫,做好的喇叭褲,全都堆進了倉庫里。
畢竟三十臺縫紉機,速度有限。
一旦提前上市,被陳東爾發(fā)現(xiàn),打板抄襲。
他廠子大,工人多,速度很快就能趕超自己。
倒不如存一筆貨,最好一次性吃下半個費城,到時候即便陳東爾打板,時間也來不及了。
而江洲的這個打算。
顯然是讓陳東爾著急得不行。
他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晚上沒睡好覺了。
一大早就到了辦公室。
“劉其龍呢?趕緊讓他來一趟!”
陳東爾端著茶缸子。
皺著眉頭對門口喊了一聲。
幾分鐘后,就聽見腳步聲傳來。
劉其龍來了。
“陳總!”
劉其龍道,“怎么了?”
陳東爾瞪了他一眼。
“把門關(guān)上!”
劉其龍心里大致猜到是什么事兒。
他一進來,就趕緊道:“陳總,你找我,是不是青青制衣廠的事兒?”
陳東爾喝了一口茶。
臉色不悅,“知道還問?事情辦的咋樣?多少天過去了?咋還沒見著褲子?!”
劉其龍無奈嘆了口氣。
“我找人去問了,可是青青制衣廠說是人滿了,不招工,愣是半個人都塞不進去!”
他道:“那新來的老板,也不知道咋回事兒,防的緊!明明做了不少衣服褲子,愣是不忘外賣!我到現(xiàn)在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