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顧寒琛的手捧住了她的臉,又湊近了她一些。
童阮阮心頭一顫,急忙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親密。
她絞著雙手,局促不安道:“顧先生,你怎么了?”
顧寒琛捧著她臉的手,懸在了半空,看到她的閃躲,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不過不易察覺。
他垂下了手,開口道:“沒什么,只是擔心頭發(fā)遮住你的眼睛,你會看不清路摔倒而已。”
“……”
童阮阮很是沉默。
這個理由,她覺得有點牽強,不過既然有一個臺階下,她自然不會說什么。
顧寒琛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說道:“我們走吧,前面有一棟海景房,是我買的,我們?nèi)バ菹⒁粫骸!?br/>
童阮阮:“……”
他果然不是普通人,他是個有錢人,而且是一個超級有錢的人。
海景別墅說買就買,這也太豪了!
顧寒琛手插著口袋,慢悠悠地往前走。
兩個人之間就這樣,也沒有說什么話。
童阮阮覺得顧寒琛似乎有什么心事,于是走上前,問道:“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他對她這么好他,她要是再惹他生氣,那就太不應該了。
顧寒琛撇過頭,睨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你為什么覺得你惹我生氣了?”
“我……我也不知道,你看起來好像不開心。”童阮阮忐忑不安地望著他。
“你不也不開心嗎?嫁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是不是很痛苦?”顧寒琛停下腳步,漆黑的視線凝視著她,目光中透著一股濃烈的深沉。
“我……我的確是嫁了一個混蛋,他娶我,是為了騙我捐腎給他愛的女人,他對我做了很多事情,我恨他!”童阮阮握著拳頭,目光中透著洶涌的憤怒,一想到這件事,她咬牙切齒,怒火控制不住。
顧寒琛微微一怔,他沒有仔細調查她,原來這就是慕淵臨的目的。
好一個慕淵臨,果然不枉他殘酷的名聲,連個女人都不放過。
“你想離開他嗎?”顧寒琛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想讓眼前這個女人獲得自由。
“我想啊,做夢都想離開他,可是沒有用,我如果不捐腎,他不會放過我的,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他什么都干得出來!”童阮阮心里很苦,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顧寒琛面前說這些,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說了,顧寒琛此刻仿佛變成了她傾訴的慰藉,讓她在無比痛苦的環(huán)境中,得到那么一絲絲的溫暖。
這個世界都討厭她,可是原來還有好心人愿意關心她的。
顧寒琛見她情緒有些激動,走上前來,握住了她的雙肩,“阮阮?!彼麊局拿?,這也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童阮阮咬了咬牙,通紅的眼睛里含滿了淚水,“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br/>
顧寒琛輕輕嘆了一口氣,盯著她滿含淚水的眼睛,他心里陡然一痛,他想起了那天夜里,童阮阮被慕淵臨帶走,那個時候,她有多絕望,現(xiàn)在依然絕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關心童阮阮,可能是看不慣慕淵臨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