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可以認(rèn)為你的態(tài)度......是一種不斷重復(fù)的挑釁嗎？”也就是突然間，薩塞爾用壓到很低的嗓音說，“卡蓮·奧爾黛西亞，你非常有趣，不，不太恰當(dāng)——不過還是非常有趣?？扇绻沂悄愕脑?.....我絕不會在這種立場下做出和你同樣的事情?！?br/>　　修女用平靜的目光回應(yīng)他的注視，輕聲說，“薩塞爾·貝特拉菲奧，為什么要說出這種話呢？難道不覺得和你剛才的發(fā)言風(fēng)格差別很大？”
　　“啊，挑釁，你還是在執(zhí)著地挖掘著我不想表現(xiàn)出的東西，”薩塞爾從床邊站起來，用居高臨下的目光俯視這個女人，“我以為你會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理性，但你好像缺乏這種東西。你明明應(yīng)該很明白你的立場......以及，你知道正在做什么吧——修女?！彼氖致湓诳ㄉ彽募绨蛏?。他抓的很用力，“在這種環(huán)境下挑釁一個不知根底的惡魔，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br/>　　那只手似乎讓她的肩膀感到痛楚，但薩塞爾看到，她的表情沒有改變——像是個沒有情緒的木偶。
　　“所以，你完全認(rèn)為你是一只惡魔嗎？”
　　“你可憐我？你也配可憐我？”薩塞爾低下頭，用冷漠的目光和她對視，“一個缺失正常感官的受虐者在可憐我！你不應(yīng)該在這種時候.....alereflammam（火上澆油）......”他捏住那只揭開繃帶的胳膊，饒有興趣地仔細(xì)端詳。他捏的很用力，動作毫無憐惜：“這只......這只會在惡魔的接近下崩裂的胳膊，現(xiàn)在是我第一次見到活的樣本。但是過去，過去，我親手解剖過三具你們的尸體，你們的尸體在靈魂踏入胡德之門后還在繼續(xù)產(chǎn)生反應(yīng)——這很有趣，而且令人難忘。”
　　“因?yàn)槲覍δ愕奶皆?，所以你要在這里殺死我嗎？”卡蓮?fù)徇^腦袋，仰起她的視線。
　　薩塞爾搖搖頭。
　　“很不幸，我迫于一個該死的誓約被囚禁在這里，所以我不能立刻讓你死去，因?yàn)檫@會使我處境變得很糟糕?！彼m(xù)道，“但這不意味著我會因?yàn)槭募s——而被迫低下身軀和你交流，你能看出來我是什么東西......這讓我很欣慰——因?yàn)橛行┤丝床怀鰜??！?br/>　　“......是這樣子啊。你覺得這是你的本性呢，還是因?yàn)槟銗耗Щ笮闹钱a(chǎn)生了扭曲？”
　　“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孩子，人的本性就是貪戀權(quán)利，還有魯莽的欲望。”
　　薩塞爾以下巴為軸心前后搖頭，低聲說，“尼祿在下達(dá)命令時，通常都會說一句話——‘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這不全然正確，或許只是一個民眾的傳言，可在一定程度上也很有參考價值?，F(xiàn)在，使我好奇的是——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修女？”
　　“你能坦誠的提問令我感到欣慰，”卡蓮若無其事的說，“但很可惜......我并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或許只是對傳說中的惡魔學(xué)派黑巫師有些好奇吧。”
　　“你的確對惡魔學(xué)很了解，”薩塞爾低聲說道。他再次壓低了一點(diǎn)臉龐，注視著卡蓮始終如一的臉色?！笆堑?，”他道，“是的......我們的傳說，在很多惡魔的領(lǐng)地都有所流傳，你不是在詐我，——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你的想法?！?br/>　　沉默，薩塞爾感到有些迷惑，詭異的迷惑。
　　他繼續(xù)說，“看得出，你在試圖探詢我的想法，而且你確實(shí)了解很多東西。知識就是力量，對嗎？但你沒有把這些掩埋在心里，而是直接在這里表達(dá)出來......你想做什么？”
　　“......那個，有點(diǎn)疼?！彼f，“能稍微捏松一點(diǎn)嗎，胳膊那里？”
　　一陣?yán)湫Α?br/>　　“我并不是個心懷憐憫的人，修女，你是個易碎品，所以我已經(jīng)捏的很小心了，這點(diǎn)痛苦對你來說不算是什么。現(xiàn)在，讓我們把話題回到你挑釁我的那句話上......相比于像條狗一樣舔舐你手指上的血，我喜歡更加主動——或者更加合我心意的做法?！彼_塞爾用兩根指頭分開她的傷口，——那道緩緩裂開又緩緩痊愈的傷口，像接吻一樣把他的嘴唇壓在那只小巧的胳膊上面，將牙齒咬在上面，咬的很用力，幾乎陷到她胳膊的肉里，一點(diǎn)點(diǎn)吮掉了她傷口上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