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薩塞爾問,聲音帶著不以為然。他知道裁判官對付過很多外神的信徒,也很擅長刑訊拷問,但對于這種截?cái)嘧陨砀泄?.....或者朝比這更激進(jìn)的方向演變的怪物,他們根本不存在痛苦這種感覺。
“他和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必懙乱?yàn)樗恼Z氣而瞪了他一眼,繼續(xù)說,“勒斯?fàn)柕男敖掏礁嗍前l(fā)瘋的癲狂者,除了制造混亂和死亡之外,他們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彼贿呎f一邊掛起了惡意的笑容,“他們會在把涂滿豬油的腳踩在火炭上的時(shí)候慘叫,會在攪動滾輪拉伸四肢的時(shí)候求饒,會在大腿上夾板間的金屬楔陷進(jìn)皮肉后招供一切——他們中的九成連神圣之火焚燒靈魂都撐不到,就會屎尿齊流撒到滿褲子都是。”
貞德再次蹲下來,伸出右手兩根細(xì)白的指頭捏住萊維斯的腳趾,慢慢地合攏,連骨頭帶肉都捏成一灘紅白相間的半流體。
貞德收回手指,用力蹭了蹭黑巫師的褲腳。
薩塞爾注視著她在自己腳邊站起來,甩了甩右手。因?yàn)槭种笡]擦拭干凈,貞德又伸手捏住他的袖子。
“他表現(xiàn)的太過平靜了,”貞德一邊污染黑巫師的衣服,一邊說,“可他又沒有力量,與其說是個(gè)邪神信徒,倒不如是某種法師制造的工具?!?br/> “那么先從簡單的回憶開始吧。”因?yàn)楹谖讕熣m結(jié)于他兩袖的衣物,卡蓮就簡潔明了的發(fā)言了:“我翻閱過一些文獻(xiàn)。在很多年前,這座大陸的黑巫師是能夠光明正大活動的,如果說這事有隱藏在卡斯城里的黑巫師參與,或許......”
薩塞爾扭頭看向卡蓮,瞪住她,又把靈魂鏈接到兩人身上,這才發(fā)表意見:“你憑什么一開口就把黑幕往我們身上推?”
說是這么說,可她說的的確沒錯(cuò)。薩塞爾明白,她只是在猜測,或者對自己表達(dá)污蔑,但她卻恰好命中了事實(shí)。
卡蓮毫無表情地告訴他:“這意味著從最糟糕的情況開始推斷,這樣就不會變得更糟糕了,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貞德終于擦干凈了手指?!拔艺J(rèn)同奧爾黛西亞修女的看法?!彼樕蠋е侏M的笑容,薩塞爾轉(zhuǎn)過臉去對著她,這表情讓他感覺非常不愉快。
“你有什么意見嗎,黑巫師?”貞德笑了笑,“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們應(yīng)該處以什么刑才比較合適?或者是你們怎么制造了這種可悲的工具?你應(yīng)該知道吧,黑巫師?”她把‘黑巫師’這三個(gè)字咬的很重,靈魂連接這法術(shù)使她能夠肆無忌憚的發(fā)表很多意見。
我也很想知道這東西是怎么制造的——非常想,或者說——渴求,對于一種知識的渴求。
薩塞爾對她笑了笑,“居然作為一個(gè)裁判官求助于黑巫師,你可真是信徒里的敗類,作為這種可鄙的異端份子,你應(yīng)該親自送自己上火刑架?!?br/> “——哈?你說......”
卡蓮打斷了他們兩個(gè):
“非常抱歉干擾了你們的親切交流,但你們可否能專注面前的工作?我以為量才用人這句話對你們還是比較合適的。我只是一介修女,但你們一個(gè)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棺材,一個(gè)是過手的尸體能填滿半座山的殺人狂,像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姑且可以認(rèn)為只有你們最適合。如果失敗的話,我一個(gè)銅子的保釋金都不會付,你們就去找那位薩沃納斯求饒好了?!?br/> 薩塞爾停了下來,并拍掉貞德伸過來攥住他衣領(lǐng)的手。他聽到貞德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