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門的聲音有些大,一聲接著一聲,如銅錘擊鼓一般。
“臥槽,特么誰啊?!焙菲瓶诹R道,他正有火無處發(fā)泄。
“麻彰,去開個門?!卞X豹坐了下來,對旁邊的一位黃毛青年說了句,又對眾人道,“來來來,打麻將,打麻將,胡悍你打不打,不打滾一邊去?!?br/> 胡悍憤憤地坐了下來,這個錢豹,溜須拍馬很有一套,別又讓他巴結(jié)上了誰。
黃毛麻彰走了出去,外間傳來聲響,不一會兒,麻彰走了回來,臭著一張臉,他的后面,跟著一群……警察……
“哎呀,怎么是警察同志,你們有什么事嗎?”錢豹嘴里叼著煙,“不會是來抓賭的吧,我們都還沒開始打呢,你們是不是來早了點,再說,我們可都是窮人,就算賭也賭不大,沒多少油水的,你們是不是來錯地方啦……”
“警察同志,你們可真來錯地方啦,剛才錢豹還說要打‘五’來著,不是‘五元’,是‘五分’,我們大伙兒這是在追憶童年啊,過家家玩……”胡悍跟著說道,連帶著諷刺錢豹一句。
這些混跡社會的閑雜人員,總結(jié)出了自己的一套應(yīng)對警察的方式方法,對待警察,千萬不能太軟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表現(xiàn)得囂張跋扈一些,警察們反而有所顧忌。
“別扯啦,都安靜些?!睘槭椎哪敲心昃煲荒樏C容,“錢豹,‘金學(xué)斌被打’一案,你們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別急著回答,想清楚了再說……”
一眾手下相互對視了眼,臉上露出戒備神色。
“你們不是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嗎?怎么又來找我們,都說了,這案子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鬼知道那金什么的鳥雞扒人都做了什么傻比狗屁的事,得罪了哪些不該得罪的人……”錢豹吐出了一口煙。
“警察同志,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哪會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們是不是調(diào)查錯了方向……”胡悍說道。
“我們的政策你們都知道吧?!睘槭椎木熳谱颇抗鈷哌^眾人,“自首的話,能夠減輕處罰?!?br/> “知道知道,不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卞X豹面露不耐,“問題是,不是我們干的,我們坦白個球球啊?”
這些警察,當(dāng)我們是傻子嗎?老拿這一套忽悠人,有個雞扒意思,這農(nóng)歷的新年可距離不遠啦……
“就是,我們胡亂坦白的話,豈不是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了嗎?我們怎么可以這么做?”胡悍說道。
后方的幾名年輕警察面現(xiàn)怒色,這群烏龜王八蛋,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上回來所里調(diào)查就極其不配合,若不是現(xiàn)在講求“文明執(zhí)法”,恨不得甩他們幾個巴掌。
“這么說,你們是不打算招認啦?”為首的警察目光轉(zhuǎn)厲,“頑抗到底,可是罪加一等!”
“都說啦不是我們干的,招特么哪門子的認啊?”錢豹猛吸了一口煙,又吐了出來,房間里頓時煙霧彌漫起來。
“警察同志,你們吃飽了撐著沒事干是吧?多少大案要案等著你們?nèi)テ?,你們卻在這里浪費時間?你們對得起我們這些納稅人所交的錢嗎?”胡悍的態(tài)度也跟著惡劣了起來。
“真……不見棺材不落淚!”旁邊的一名警察怒氣上涌,差點爆了粗口。
“棺什么材,落什么淚,能吉利點嗎?”錢豹看了一眼那個警察,“警察同志,大家都很忙的,有證據(jù)呢,你就拿出來,沒證據(jù)的話,就別在這嘰嘰歪歪,哪里不比這兒舒服自在啊……這大冷的天,趕快回家,抱著自家婆娘快活要緊……回去遲了的話……就不好說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