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著月光的蘇鷗若輕輕嘆了一口氣,盧臻洋想到滕王那兒去幫她的心思她也能明白,好歹也是答著應(yīng)了她爹要好好照看她,可現(xiàn)如今她在他面前待的時間確實(shí)在些少了。
在這些日子下來,滕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讓她感到不舒服,加之盧臻洋是真心想去幫忙,而滕王也確實(shí)需要幫忙,再去同他說說盧臻洋想加入幫手的事兒也未必行不通。
想通了這一層,蘇鷗若心里頭稍適舒服了些,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閉眼歇息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蘇鷗若醒來時盧臻洋已然收拾齊備等著同她一道出門。
“醒了?”盧臻洋笑著道:“今日膳房有你愛吃的紫薯薏仁糕,我方才趁早去拿了幾塊,這東西出得少,去遲了就沒了?!?br/>
蘇鷗若從床上蹦起來一臉愉悅道:“自從你上次買了幾塊回去我和蘇常就總惦記著你什么時候再帶次回去!看來我是比蘇常有口福多了,在這造船廠里頭還愁吃不著嗎!”
蘇鷗若抬手便打算去拿,笑道:“瞧你這點(diǎn)出息!洗漱完了再過來嘗嘗?!?br/>
蘇鷗若高興地應(yīng)下,而后洗漱去了。
太陽又升高了些,蘇鷗若和盧臻洋帶著蘇鷗若一前一后地走著,突然間盧臻洋停下腳步問道:“沒忘了昨晚上我跟你說的事兒吧?”
“沒忘!既如此,你便跟我一塊兒去見他好了,以你之能他那兒的活你肯定能干得了!”昨晚上蘇鷗若便想通了,與其攔著盧臻洋不讓他去,一味地?fù)?dān)憂自己,倒不如讓他跟著自己一塊兒把手頭上的事兒給了了,這樣一來滕王不也就能盡快把那份惱人的手諭給收回來了?
盧臻洋見她昨日還推推脫脫的,今日卻想通了,心里頭雖有些不大明白卻還是高興的,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一會兒見著滕王,我來說便是,你只管在一旁等我,明白了嗎?”
“嗯,好!”蘇鷗若歡快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二人齊齊往滕王的書閣走去,還沒到門口時便見何書遠(yuǎn)遠(yuǎn)走來,沖他們二人打了招呼。
“見過何將軍!”盧臻洋行禮道。
“見過何將軍!”蘇鷗若緊跟著行了禮。
“盧學(xué)匠、蘇學(xué)匠早啊!”何書笑著應(yīng)道,“蘇學(xué)匠這是打算來尋滕王吧?”
“正是!昨日滕王邀我跟他一道進(jìn)山里頭去看看,便是約的這地方?!碧K鷗若笑著道,“還是您給我說的呢!”
何書笑道:“不錯,確是這里。只是滕王今早有事兒出去了一趟,恐怕你得在這兒等上一會兒了?!?br/>
蘇鷗若看了盧臻洋一眼,道:“那……咱們等等?”
“嗯,今日上午無課,手上的活兒一時也沒急得火急火燎的,在這兒等一等無妨。”盧臻洋點(diǎn)頭道。
“話帶到了,那我便忙去了,告辭!”何書笑著轉(zhuǎn)身離開了。
兩人依次跟何書道了別,而后轉(zhuǎn)頭相視了一眼。
“這里頭一會兒日頭升起來便曬了,”盧臻洋說著四下望了望,指著不遠(yuǎn)處道:“那棵鳳凰樹下倒是個遮陰的好地方?!?br/>
蘇鷗若順著盧臻洋所指望過去,笑了笑:“這樹倒和你家院里頭的那棵差不離,還記得小時候我?guī)闩罉淠愀簧纤は聛?,一哭哭了一整天的事兒嗎?現(xiàn)如今想起來都覺著好笑?那時的你不過一丁點(diǎn)兒大小,哪兒來那么多眼淚啊?!”
想到這兒,蘇鷗若笑得更歡了,竟沒留意到此時的盧臻洋面色多尷尬。
盧臻洋現(xiàn)如今最害怕、也是最不樂意被提及的便是他小時候在蘇鷗若眼前的那些個糗事。
作為一個男子,這些并不怎么光彩的過往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蘇鷗若提起來,隨時無心卻讓他及不自在,更何況蘇鷗若是他心儀已久的女子,這樣有失臉面的事情更是讓他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