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在屏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蘇鷗若神色略顯慌忙地從后頭走了出來。
滕王凝眉道:“這額上怎么這么多汗?”言畢,便順勢抬手準備往她額上擦擦。
蘇鷗若躲開去,面頰緋紅道:“若無事,我先回去了!王爺好生歇息。”
話還沒說,蘇鷗若便急急忙忙出門而去,只留下滕王站在原地一臉不明不白。
“你跑什么……”滕王眉頭皺得更深了,朝著她離開的背影喊了一聲,卻不見蘇鷗若腳步放緩,反倒跑得更快了。
原本只想好好地上個藥,結果被這人毫無征兆地給擾了,甚至于無聲無息地推門進來,差點乍泄了春光!
好在她反應快,才不至于出什么事兒,好了大半天的時間蘇鷗若才從方才的慌亂驚嚇中緩過神了。即將入夜那時,盧臻洋臉上滿是笑意地趕了過來,滿心歡喜道:“叔父為你搭建的那個單間依然建好了,我這就送你過去!”
“當真!”躺在床上看著閑書的蘇鷗若歡快地從床上蹦達了下來,一步跨越至衣柜前忙著收拾自己的衣裳物件兒,盧臻洋則在一旁緊接著往下說。
“雖說你不日便走了,但到底是個金枝玉葉,能這么單獨一間住著金貴著自是最好了。只不過這么住過去你便要自己照看好自己,可能辦好?”
“那是自然!從小到大我爹爹每日供職于這造船廠里頭,我豈不是自己在院子里獨自過上一整日,哪里曾餓著或是傷著?”蘇鷗若微微仰頭,笑著拍著胸脯道。
“那便好??墒帐昂昧耍俊北R臻洋指著她三下五除二裝好便背在了身上的行囊問道。
“嗯,都好了!”蘇鷗若點了點頭,一腳跨出門口時看向盧臻洋問道,“這學匠寢室夜里頭嚴禁進出,咱們這么走了可行得通?”
“放心吧,叔父與我爹親自安排的此事,還有什么可擔心的?”盧臻洋笑著道。
“那就好,走吧!”
皓月慢慢爬上梢頭,光華如煉地映照在蘇鷗若即將住進的這個獨門獨戶的小木屋里,與屋里頭柔和搖曳的燭光相互輝映映襯著,讓蘇鷗若踏進去的那一刻頓時決出了溫存之感。
“接下來我就住這兒?”蘇鷗若問道,微微看向盧臻洋時面色被燭光映襯得柔和動人。
盧臻洋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往蘇鷗如的眼里又看得更深了一些,笑著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
“真好!”蘇鷗若笑著放下了接過盧臻洋一路上幫自己拎著的包袱放在了床頭,甚是滿意地四下望了望。
行至衣柜前,見著一個比她手掌心還要大些的把手禁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盧臻洋笑著行至她身后,盯著她握在手里的把手不解地問道。
“這一看就是我家蘇副使置辦的,府里頭就有一個大小差不離、花色差不離的,”蘇鷗若盯著手里的東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好久沒回去了,真想他們!也不知如玉怎么樣了?”
“我當你現如今這心思都壓在這兒了,虧你還想得起來有個如玉,也不知蘇常將它照看得如何,是瘦了或是胖了,抑或是……死了?”盧臻洋沒心沒肺地打趣著,聽得蘇鷗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沒去瞧它么?你明知道它是我心頭摯愛,如何能不管不顧呢?”蘇鷗若嘟囔著責怪道。
“既是你心頭摯愛你就不該這么放著它不管??傊悻F如今旁的事兒少參合就對了,好好地挨到造船廠里的這場大考就萬事大吉了!”盧臻洋抬手在蘇鷗若臉上輕掐了掐,低頭眼色柔和地看著她,滿是寵溺地緊接著道。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我也該回去了。自己一人睡記得把門鎖好了,這兒夜里頭風大,被子蓋好些,莫要照亮了,明日一早我來接你上講習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