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經(jīng)意的舉動讓兩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情愫悄然蔓延在二人之間,四目相對中目光流轉(zhuǎn),朱瞻塏臉的笑收了收,轉(zhuǎn)而眉頭緊促地看著蘇鷗若,今日越發(fā)分明的那份簇動冉冉而起,竟如何也停不下來。
天知道他被這份心思折磨成了什么樣子,腦海里有千個不該、萬個不該的想法,卻仍舊止不住眼光往她身上靠。
蘇鷗若更是分不清自己現(xiàn)如今對待他是什么樣的心境。明明在自家老爹口里眼前這人就是個輕易沾染不得的人,但自己卻總是禁不住總被他惹得心里頭癢癢的,總想著和他說話、和他鬧一鬧,哪怕是安靜地呆在一處也覺著不錯。
可是,他們之間終究不是一路人,待她從造船廠回去,他與她注定又是陌路了,到時候若是還想著同他呆在一處,那該怎么辦才好?
想到這兒,蘇鷗若心頭一沉,神色也變得有些不悅起來:“哪個說你能這么動手動腳的?!我就這么好欺負嗎?!”
蘇鷗若說著,帶著心中悶悶的不悅抬起拳頭往朱瞻塏身上打去,口中喃喃道:“自打撞見你之后就沒好事!”
滕王覺出她的不悅,卻也不躲,任由她把拳頭落在心頭上,而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你這話不也是我想說的?”滕王抬手握住蘇鷗若捶過來的拳頭,凝神道:“你告訴我,本王該拿你怎么辦?!”
蘇鷗若抬眼看向滕王,眼中泛這些許淚光,隱隱帶著些憂傷,一眼看進了朱瞻塏的心里,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喲,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外頭有人輕咳了兩聲,而后玩笑著走了進來。
方才還凝望著彼此的兩人旋即松開了手,一同看向了來人。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滕王緩了緩,看向走進來的茵曼道。
“塏哥哥這話問得,我還想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方才不是說到院里走走嗎?害我在書閣里頭好等?!币鹇m然說著走進,但目光卻牢牢地盯著蘇鷗若不放。
“這位……公子,我怎么從來沒見過?”茵曼就這么仔仔細細地盯著蘇鷗若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他才來不久,你如何認得他?再說,你不也是才來的,又怎么會認識他?”見蘇鷗若愣在一旁沒開口,滕王連忙替他開口道。
“塏哥哥這么著急做什么,我可沒問你??!”茵曼抬手,輕輕搭在蘇鷗若肩頭,微微將臉湊過去,鼻息相對了一會兒道:“這位……小哥哥,怎么不說話?。 ?br/>
蘇鷗若哪里曉得怎么回?這茵曼姑娘走進來的時候她眼中便被她這精致動人的模樣給驚著了,心里頭滿是羨慕之意。
想來,自己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雖然她自認為自己不是那么講究打扮的人,但打心眼里還是希望自己個兒能美美地示于人前。
現(xiàn)如今站在她眼前的這位小姐便有了她做夢都想要的模樣,還出現(xiàn)在她眼前這個尊貴的男人面前,霎時間讓蘇鷗若覺得自己卑微得有如一株隨處可見的花啊、草啊,竟然還想著能時時呆在他身邊,簡直是癡人說夢。
再看看眼前這人,不過才讓這位美嬌娥等了一會兒便著急著想幫她尋個答案出來,這又多少頻添了她心中酸楚的味道。
只是,茵曼姑娘似乎并不買賬,而是繼續(xù)靠近蘇鷗若,撩人之意更加顯而易見起來,蘇鷗若則一味地低著頭,沒有開口亦沒有閃躲。
“差不多行了,你為難一個孩子做什么?”滕王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清咳了一聲開口道,“你也別杵著了,不是泡了什么水打算喝嗎?別涼了?!?br/>
蘇鷗若回過神來,抬手把茵曼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輕輕推了下來,而后恭敬客氣地行了個禮,轉(zhuǎn)身離開了。
“還不走?打算在這兒過夜?”滕王先行走至門口,轉(zhuǎn)頭對著站在原地望向蘇鷗若的茵曼姑娘道,“若真不走,便一個人留這兒吧,趕明兒要是清譽什么的毀了,我可就顧不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