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懷梁的夜便寂靜下來了。
身手矯健的勁裝少年郎跳過屋頂,隨之隱入黑暗。
“分頭去追!”而他的身后是一群想要趕盡殺絕的冷酷刺客。
在他們走遠后,季無淵這才從角落里走了出來了。
小院開了一道門縫,里面還有悠悠燭光閃爍,確定沒人追來后,他才推門進去。
“公子,沒傷著吧?”院中有人等候,他一出現(xiàn)便隨之現(xiàn)身了。
從身形來看,是個女人,還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季無淵對她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連忙答復道:“姑姑放心,我并未與他們交手,只是依照計劃將他們引了過去?!?br/>
女人只是點了點頭,并未多言。
“公子直接進去就是?!?br/>
將他領到那間亮著燭火的房間外,她便退下了。
季無淵深吸了一口氣后,才推開了房門。
另一處——
“他們在那邊!給我追!”魏霆江一聲令下,他身后的官差便去抓捕那群刺客了。
追季無淵沒追到,反而被永綏的官差給堵截了。
那群刺客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這種時候,也只能撒腿逃跑了。
遲延章本是想親自去追的,但魏霆江還在他身邊。
“伯父,您放心!我一定將他們抓回來!”
說罷,魏霆江便追了出去。
遲延章舊傷在身,有心也是無力。
但好在還有個魏霆江。
懷梁是永綏的都城,豈是那般容易闖的?
平南王早就收到消息,說是有大夏刺客潛入永綏,目的不明。
平南王不查季無淵了,可并不是覺得這季無淵就清白,只不過在查他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更有意思的東西。
此事和大夏皇室有牽扯。
但究竟真相如何,遲延章知道的也不全。
他只知道八年前的大夏皇室尚有一口氣在,他們在垂死之際還做了一些事。
據(jù)他所知,現(xiàn)在這懷梁便有他們的細作。
而那一年,正好又碰上季閣老奉旨回京,季家正巧就找到了長孫季無淵。
當時也有人猜忌過此事,但季閣老信誓旦旦,他季家又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一肚子的苦水無處撒,為了堵住謠言,季閣老不僅拿出了證據(jù),還發(fā)了毒誓來證明季無淵的身份。
皇帝對季家有所虧欠,既是季閣老承認的孩子,皇帝也沒再深究,才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
而現(xiàn)在,季無淵的身份存疑,平南王懷疑他便是那細作身份。
大夏無緣無故來了這么多刺客,自然也不是這般簡單的。
所以他們才來了這一出守株待兔。
而那餌便是皇帝親派的傅淮宴。
遲延章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竟會讓傅淮宴參與此事,但這是圣意,他們也只有聽從了。
傅淮宴畢竟不會武功,遲延章沒在此地久留,而是趕去確保傅淮宴的安危了。
被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一群刺客追殺,傅淮宴面上看著淡定,實則到這會兒還是驚魂未定。
若不是知曉暗中有官差埋伏,他才不做這個苦差事。
他以為皇帝會給他安排個什么差事,沒想到竟是魚餌,動腦子的事他不在話下,這逃命的功夫他實在不擅長。
不過,他冷靜過后,回想方才的情形,他又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