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典型的海邊城池,處處可以見到石頭堆砌的圍墻與小景,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腥。
李憾重新適應(yīng)了一下“人間”的感覺,至少天空不再是一種陰郁的顏色,五覺也變得明晰起來。
最關(guān)鍵的是體會到了煙火的氣息,各式各樣的店鋪,食攤映入眼簾。李憾才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很久沒有填過肚子了。
似乎沒有影響也沒需要關(guān)注呢!
李憾決定先在路邊的一個酒館祭一下五臟府,一是這個地方風景不錯,海景就在眼前,再就是生意極好,各色人等混集,在醉醺之下,各式八卦層出不窮。
但是真正讓李憾感興趣的,是一個瘦小的斗笠男子,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的一張小桌子上喝酒,一壺小酒,一碟干煸小魚,或者如此清淡,或者在等人。
他的衣服肩上,有一縷小花紋,同色系,很不起眼。但是李憾覺得有小小點眼熟。可能是某組的徽記。不是主隊,應(yīng)該是最邊緣的子隊,或者子子隊。
畢竟這里太偏,畢竟太底層。
李憾就在他附近坐了下來,也十分隨意。
慢慢地各種聲音都傳了進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李憾有點失望。男人還在不緊不慢的獨飲,也沒有東張西望,似乎就是獨飲了。
就在此時,接著微醺,另一桌一個黝黑的男子,想必常年是走海的。對著桌對面的友人說,“我跟你講一個神奇的事啊。前天傍晚我在平沙島捕魚,你猜我看到啥了?”
“海嬤嬤啊。”另一個男子起哄。
還不待黝黑男子開口,第三位男子繼續(xù)哄笑,“海嬤嬤雖然面相難看,那對**喲那是絕對杠杠的,章老六,你帶回家去,燈一黑,一個樣!”
滿桌子都笑了起來,黑嬤嬤這種人魚精怪看到的人并不少,她們生性怯懦,偶爾爬上礁石,遠遠的看人族捕魚。
黝黑男子訕訕,先啐了一口,又大灌了一口酒,接著酒勁說:“別瞎叨叨,我正在絞盤收網(wǎng),突然海面上一陣巨大的抖動,我特么高興啊,這說明有巨物??墒悄銈儾略趺粗??”
黝黑男子再次灌了口酒賣了個關(guān)子,這時候桌子上的人終于興趣盎然,催促他繼續(xù)說,甚至周圍幾人也伸長了耳朵。就連斗笠男子也微微側(cè)過了臉,等著下文。
“原來根本不是我的漁網(wǎng)在抖,原來是一艘大船,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
“嘁~~”,所有人幾乎都發(fā)出了不屑的聲音,你特么聚精會神拉網(wǎng),來艘大船有什么了不起?
黝黑男子頓時漲紅了臉,硬拍了下桌子,“你們根本沒了解到重點,不是說大船突然出現(xiàn),而是,急死我了,就是突然出現(xiàn)!你們懂嗎?就是你眨下眼皮之前還沒有,之后就有了!”
“那時候是傍晚,還沒有天黑呢!我章老六的眼力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哪次看魚不是靠我爬桅桿?”
眾人點點頭稱是,但更多是敷衍怕黝黑男子執(zhí)了個拗,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