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沒有去找秦漠飛了,回了自己的出租屋,把手機(jī)關(guān)了,就窩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我被撕裂,被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占有了一晚上。
而今天我終于知道了那個男人是誰,感覺就像是個狗血笑話一樣。如果我早一點知道的話,就一定不會跟秦漠飛在一起,至少也守住了道德底線。
可是現(xiàn)在……
我他媽還是人么,跟老子胡來生了孩子,又跟兒子搞上了,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齷蹉的女人嗎?我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我恨死了。
人都說喝酒可以忘卻痛苦,可我把櫥柜上幾瓶別人送我的小洋酒都喝光了,也不見得心頭輕松一點點,反而更加難受,仿佛插了一把尖刀似得生疼。
我對自己惡心到了極點,恨不能拿把刀給捅了。我曾經(jīng)還想著賺很多的錢讓小凡長大后不被人嘲笑,卻原來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本來就成了笑話,他以后要怎么來面對我這么個無恥的媽媽啊。
我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fā),抽著自己耳光,我從沒有哪個時候這么的恨自己,惡心自己,真想從這樓上跳下去。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跟個瘋子似得在屋里嘶叫,咆哮,痛哭,有種萬念俱灰的絕望。比小凡生病還要絕望,因為這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無法改變。
窗外開始出現(xiàn)了魚肚白,我淚眼婆娑地望著那一抹絢麗的朝陽,慢慢倒在了沙發(fā)上,我好想死,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用面對。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像是一會在火海里,一會在冰水里,耳邊好像有躁動聲,誰在走來走去的,但我倦得睜不開眼睛,也顧不得了。
“歡顏,歡顏?!?br/> 是誰在叫我,那么遠(yuǎn),又那么近,我用力支開了眼皮,朦朦朧朧看到了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是秦漠飛。
我怔了下,慌忙一把推開了他,整個人縮在了沙發(fā)上?!澳銊e過來,你來做什么?”
我尖叫道,阻止他的靠近。我沒法面對他,他是那么的好,而我是這樣齷蹉,我覺得在他身邊會褻瀆了他那分高貴的氣質(zhì),會玷污他。
“歡顏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我張牙舞爪的手,把我一頭亂發(fā)撥到了腦后,“你酒量又不好喝那么多酒做什么?還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走開,你不要來找我了,從此以后都不要找我了,就當(dāng)我死了吧?!蔽倚沟桌锏睾暗溃耆桓颐鎸λ年P(guān)切。
“說什么傻話?到底怎么了?”他想來抱我,但被我推開了。
“漠飛,我很齷蹉,我很惡心,我不想在你身邊玷污你?!?br/> 看到他那硬凈俊朗的臉,我忍不住又哭了。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他,眷戀他,一點也不想離開他,可老天爺為什么要跟我開這么大一個玩笑?
“傻瓜,怎么又忽然妄自菲薄了?”
“我沒有妄自菲薄,我是真的很惡心,漠飛,我是個超級大混蛋。你不是問過我小凡的父親是誰嗎?我從來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在夜場被他帶走,被他占有了一晚上還懷了孩子。”
我此時雖然有點昏昏沉沉,但心頭是很明白的。也好,我全部告訴秦漠飛,讓他死心,讓我也死心,以后我們倆就老死不相往來算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滿眼心疼地看著我,伸手輕撫我的臉,廝磨著。
我吸了吸鼻子,接著又道,“我以為我賺很多的錢給小凡,他就可以不被人歧視,所以我還在夜場混。可誰知道他忽然間生病了,當(dāng)張醫(yī)生跟我說他的血型不好找時,我就去找了陳酒,問他那個人男人是誰,他說是秦家老大?!?br/> 說道這里我又忍不住哭了,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漠飛,如果我知道那個秦家老大是老爺子,我死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br/> “……別哭了,你真傻!”
秦漠飛聽后臉色很怪異,嘴角也在抽搐。我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沒有看到他怒不可遏或者別的該有的反應(yīng),他很無動于衷。
難道,歡場的男人都這么心大嗎?這么齷齪的事情都接受得了?
“漠飛,你不生氣嗎?”我橫抹了一把眼淚鼻涕道。
他一臉無奈地拿起紙巾給我擤鼻涕,而后把我摟在了懷中?!皻g顏,陳酒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陳魁的事情過后,他對你和我都恨之入骨,會好心告訴你孩子的爸爸是誰嗎?”
“你,你什么意思?”
“他在故意左右你,讓你誤會。你就不能用你僅有的一點低智商分析一下世間的人心險惡?還一個人喝這么多酒,哭得眼睛腫得跟水蜜桃似得,值得嗎?”
他抬手給了我一個腦瓜崩,彈得我很疼。我訕訕回了句,“其實我也不算笨的,讀書的時候我拿了好幾次獎學(xué)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