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衡心如亂麻。
見狀,一旁的林海峰忙上前兩步,撲了個臺階,“這事簡單啊,讓簡汐去喂孩子吃藥不就行了?!?br/>
聽著這話,景言衡嘴唇緊抿,沒有說話。
看著眼前人的頑固樣子,林海峰不由再次添了一嘴,“簡汐在你眼里微不足道的,你怎么欺負打壓都行。”
“可是團子可是你親生骨肉,這萬一耽誤了感冒發(fā)燒的,小病釀成......”
林海峰一席話還未說完,景言衡便一個眼刀直直甩到了他的臉上。
“不會說話,就閉嘴。”
感受著來自眼前人撲面而來的壓迫感,林海峰咽咽口水,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微微瞇眼,景言衡咬著牙攥緊了手機。
半晌,才聽到他冰冷至極的聲音,“把那個女人放出來吧?!?br/>
倉庫的門被人打開。
感受到光,簡汐忙抬眸望去。
這扇門,已經(jīng)很久沒打開了。
她下意識摸了摸肚子,那咕嚕嚕的聲音,似是腸胃對饑餓的不滿。
本以為來人是送飯的,可誰知眼前的傭人,卻是兩手空空。
見狀,簡汐微微瞇了瞇眸子,一席警惕提上了心頭,“什么事情。”
看著眼前如貓一般,弓著身子的簡汐,傭人不屑翻了個白眼,宛若救世主一般開口,“帶你出去。”
景言衡那么厭惡自己,她不相信那個男人會有突如其來的善意。
女人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告訴簡汐道。
團子出事了。
果不其然,當(dāng)躺在床上,小臉通紅的團子,映入簡汐的眸中時。
她知道,自己預(yù)感中了。
簡汐皺眉上前,心疼撫上了團子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從指尖傳到心頭,灼燒了她的心。
“這是怎么了寶貝?!?br/>
簡汐語氣中滿是心疼,“怎么發(fā)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小團子這才輕輕抬了眼皮。
團子還未說什么,一個女傭便端著湯藥上前,解釋道,“小少爺發(fā)燒了,非要你喂,其他人喂藥,通通不張嘴?!?br/>
照顧了小團子這么多年,他什么性子簡汐清楚得很。
簡汐責(zé)備的睨了小團子一眼,這才接過湯藥,輕輕乘了一勺,“寶貝,起來,吃藥?!?br/>
聞言,小團子不為所動,只是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女傭。
見狀,簡汐不由皺眉,“嗯?”
“我想和媽咪單獨待著?!毙F子開口道,干凈的聲音沒有一絲雜質(zhì)。
“這......”女傭面色為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景言衡曾經(jīng)吩咐過,不能讓他們二人獨處。
見眼前人猶猶豫豫,簡汐不由皺了眉頭,嚴(yán)厲開口,“我兒子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罷了,小少爺?shù)慕】岛桶踩攀亲钪匾摹?br/>
想到這兒,女傭才轉(zhuǎn)身離開,出門前,不忘留下一句,“我就在門口站著,有事喊我?!?br/>
這一句話,聽起來是叮囑,卻實為監(jiān)視。
房間安靜下來,只有碗筷碰撞,和團子吞咽藥物的聲音。
很快,一碗湯藥見了底。
又倒了杯清水給團子墊墊,簡汐這才坐在床尾,一臉嚴(yán)肅地望向了團子。
似乎是預(yù)見了接下來的狂風(fēng)驟雨,只見團子微抿唇角,便將一張小臉埋到了被子里。
他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聽起來悶悶的,“媽咪,吃了藥好困哦?!?br/>
這點把戲根本沒法逃過顧云清的法眼。
只見她一把扯開被子,讓那顆小腦袋露了出來。
簡汐微微瞇眼,“解釋解釋吧?!?br/>
深知自己瞞不過眼前人,小團子終是放棄了抵抗。
“確實是我自己沖了涼水澡......”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媽媽的命。”
聽到這話,小團子眸子不由暗了暗,里面的自責(zé)呼之欲出。
見狀,簡汐這才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
她深呼吸一口,調(diào)整了幾分情緒,這才開口,“我說話確實有些重,不過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