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陳雨玹和阿雅打了個照面,“你找我?”陳雨玹問。
阿雅知道陳雨玹最近心情不好,只好說:“一中午沒見你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飯。”
“沒胃口?!?br/> “你這樣可不好,快高考了誒,”
“對啊,說好的同一所學校?!?br/> “所以你和我都要加油?!卑⒀盼兆£愑戢t的手,好像這一握,就能傳遞給她巨大的力量。
“放心,我會加油的?!?br/> 隨后的半月里,陳雨玹投入緊張而有序的學習中,她想外公了,就看一看床頭的那張老照片,多年前外公在夜市給她買的項鏈,她又戴上了,項鏈是用水晶做的,價格不高,她視若珍寶,認為那是外公給她的護身符,戴上它就有好運。
復習完功課,陳雨玹會發(fā)一會兒呆,她和外公的往事歷歷在目:被小朋友欺負了,外公會保護她;摘水果被蜜蜂蟄了,外公跑到山谷采一些草藥,放在嘴里嚼碎了,敷在起包處;外公采茶回來,會將她抱起,扔到空中,再敞開雙臂接住,用胡子扎她的小臉蛋,她沒完沒了地笑,像屋檐下?lián)u曳的風鈴……
一切都過去了,未來可期,家人寄予厚望,老師倍加贊賞,外公也在另一個世界默默祝福她,她有什么理由消沉呢?消沉,那是弱者的表現(xiàn),她不是弱者,她要變得強大,別人夢想著做豪華跑車,她要飛起來!飛過阿里山,飛過海峽,飛到很遠的地方……
考試那天,阿雅還鬧了一個小笑話,她和陳雨玹一個考場,并且是一排,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別的班同學,用意是什么,就是防止同班同學之間作弊,其實也是多此一舉,考紀森嚴,即便有作弊的賊心,也沒作弊的賊膽,兩個監(jiān)考老師,四個實時監(jiān)控,外面有領導巡視,進入考場,還要接受掃描,任何通信設備、書包等隨身物品,都要放在考場外的儲物間,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別想打作弊的注意,這就是高考,既殘酷又公平,人生的第一個關口。
面對高考,阿雅心里一點底也沒有,她偷偷告訴陳雨玹:“試卷發(fā)下來后,你要多多關照,多多發(fā)暗號?!?br/> “這是高考欸,又不是平??荚?。”陳雨玹說。
“拜托啦,我的命運就掌握在你手里了?!?br/> “阿雅,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可不敢掌握任何人的命運,你這就叫‘平時不努力,考試流眼淚’?!?br/> “拜托,拜托?!卑⒀庞纸o陳雨玹敲背,又給陳雨玹捶腿,像個丫鬟。
“我看看情況吧,如果非常嚴格,我也沒辦法。”陳雨玹敷衍說。
“太棒啦,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不忍心看我烤焦,我太愛你啦,愛你愛你愛你!”阿雅沖陳雨玹猛親一口,陳雨玹躲避不及,臉頰上出現(xiàn)一道淺淺的唇印。
“阿雅,你還涂口紅??!”陳雨玹感覺不可思議。
“屬于很淺的那種啦,相當于唇油一類,怎么?剛剛發(fā)現(xiàn)?。 ?br/> “我真是打心里崇拜你,你也沒誰了,心真大?!标愑戢t打開書包,準備再來一波考前沖刺。
“別看啦,再看就看傻啦!”阿雅拉起陳雨玹,“走,我?guī)惴潘煞潘??!?br/> “去哪里?”陳雨玹很不情愿和她出去。
“到了就知道了?!卑⒀耪f。
陳雨玹跟阿雅來到操場,“看,我們年級最后一場籃球賽!”
“真的要好好看看呢,雖然我不懂籃球?!?br/> “打完這場比賽,我們就去考試,然后各奔東西?!?br/> “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有點傷感呢?!?br/> “我要和前鋒考一所大學?!卑⒀胖赶虼?號球衣的男孩,“他成績比我好很多,我真不想就這么和他分開。”
“阿雅,加油,你行的?!?br/> “哪里行啊,成績一塌糊涂。”